良哥咳嗽两声站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你你,你要自立门户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我一叉腰:“这玩意儿就一山洞,门都没有,哪儿来得门户?”
贺姐在另一边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良哥瞪着俩眼睛:“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我对着干。”
他侧头看向贺姐,贺姐正在梳着自己的长,良哥的表情一变再变,最后慢慢后退了几步:“贺燕,是你让他这么干的吧?”
贺姐笑了一下:“我六你四,我替你劝他。”
良哥抹了把脸,接着忍不住笑了两声,越笑声音越大,他指着贺姐说道:“你今天就没打算善了是吧!我这些年从没对你下过手,没错吧?”
贺姐把头往身后一甩:“这里有什么事儿是能善了的吗?你不对我下手是因为我能猎回来更多的食物,大家各取所需罢了,我就当你对我好,那我也准备对你好点,在这儿活着是什么好事儿吗?我也是为你着想。”
她把玩着自己的剪子,声音很轻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你应该一直知道我的打算吧,不过你还是放任我的行为,不过是嫌这里人多不好养而已,所以想借我的手除掉几张嘴,我每天在你边儿上看着你,会不知道你怎么想?”
良哥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简单,所以把你放在最近的地方就是为了盯着你,你反倒是反盯上我了。”
贺姐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离得太近,就被会缠上。”
我们这群人仿佛成了他们口中的筹码,怎么看怎么被动,我忍不住出声说道:“有人问我们意见吗?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造反。”
贺姐转头看向我:“我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可以告诉你消息。”
我和其他人对视一眼,这女人能信?
他们使劲儿摇摇头,他们不信,我也不信。
我试图从她的脸上现一些端倪,可她那张死人脸一动不动,但这个时候我现了一个问题,她肩膀上那只应声虫不见了,而山洞里已经很久没有它的声音了。
这时候良哥正在气头上,他用剁骨刀指着我问道:“你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她能做到就没有我做不到的,我范良走到今天都是靠我自己的本事,你说我听听。”
良哥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能隐约看出一些肌肉轮廓,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在这个鬼地方还能有肌肉,这货伙食挺好啊,吃的苦比肉少。
“没什么打算,我们要出去,不是出这个山洞,是出这个鬼地方。”
良哥一愣:“这你问她干啥?她要是知道她不早出去了,我们还能在这儿待着?”
还没等我说话呢,贺姐却突然出声说道:“我不出去不代表我不知道,有的事不能光靠自己的本事,还得靠别人的本事。”
说完她突然就往我们身边靠了过来,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人还不少,我看着贺姐的表情就知道她应该早就知道了,看起来没一点儿惊讶的意思。
果然那只土黄色的蠕虫再次从洞顶爬了进来,而紧随其后的是五六个怪模怪样的人。
这几个人身上裹得是各色的破布斗篷一样的衣服,一看就时间挺久了,颜色都看不出了,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泛着灰色,双眼也灰突突的,像蒙了一蹭灰膜,一点儿活人气儿都没有。
良哥看到他们以后连连后退,指着贺姐就大骂道:“你疯了?咱们之间小打小闹的就算了,你他妈把他们招过来,你是真不想活了你!”
贺姐对他的指责毫不在乎:“谁跟你小打小闹,我就是要你们死,从你们占了这个山洞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敌人。”
良哥狠狠吸了两口气,将剁骨刀立在自己的胸前:“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他们可不管你这些弯弯绕绕,你跑不了,他妈的,我范良今天竟然能死在这儿,我下辈子还她奶奶的找你麻烦!”
要我说这良哥心态是真好,这都开始盘算下辈子的事儿了。
但他的话却给我们敲了个警钟,照他的说法这些灰突突的人应该不一般,起码比他难缠。
那只土黄色的蠕虫蛄蛹了几下,嘴里出“呜呜”几声,那几个人死气沉沉的眼睛慢慢锁定了良哥一行人,这下可把良哥身后那些人吓坏了,一个个都有点儿腿软。
我把其他人往身后推了推,这会儿那些人把门口堵得死死的,我们想出都出不去,就在我盘算的时候里头一个活死人就动了,他一个跨步走上前去直掏一个男人的喉咙,良哥反应最快,挥起剁骨刀就砍,可那活死人不躲不闪,挨了一下连眼睛都不眨,照样掏上了那人的喉咙。
“扑哧”一声,血光四溅,那人连话都没说出来就倒下了。
我身后的年轻人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我趁着他们死盯着良哥几个人的功夫趁机质问贺姐:“姐姐,亲姐姐,这特么是啥?欸办事儿之前能不能商量一下,同伙这个事儿是双向选择的好不好?”
贺姐站在我旁边冷冷看着他们:“这些才是真正的迷失者,他们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她说这一句话的功夫那些迷失者已经掏死两个了,没有技巧可言,就是硬杀,不怕死也不怕疼,而且看样子劲儿还大,他们徒手就敢接刀,接完能顺带着把人胳膊掰折。
要么说良哥是老大呢,那还真有点儿刷子,凭着一把剁骨刀硬是活到了最后,他倒是没怕,一双眼睛再次半眯了起来,他身上被撕掉了两块皮,不知道是失血过多犯了迷糊还是不执着于活下去了。
三个迷失者将他逼到了墙角,他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朝其中一个迷失者吐出一口血唾沫后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其中一个迷失者伸手就卡住了他的脖子,他也不挣扎,而是在濒死的时候睁着一双迷离的双眼抬手指向贺姐。
“坏、坏女人……”
陈志在我旁边哆哆嗦嗦地说:“他好像遭气安逸咯。”
我没工夫在意良哥的离别赠言,这眼看他们的人都要杀完了,我有点儿慌,赶紧扭头去问贺姐:“听你的意思你肯定有后招对吧,赶紧的,咱们怎么跑?他们的人都死完了。”
贺姐看着良哥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有后招,我看你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我的后招就是你,你把这些迷失者都解决了,我告诉你怎么出去。”
我惊呆了,沉默了一下后忍不住嚷嚷:“不是我说你有病吧?你他妈真是谁都不放过!”
绞杀藤绞杀藤,她特么逮谁绞谁,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良哥,你死得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