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沈念安吃着面条,眼神忍不住打量着对面的男人,真没想到,他做的面条还挺好吃的。
摸不准沈念安什么意思的司锦年,身子骤然紧绷,心想道:难道是做的不好吃?
司锦年有心多问两句,但话到嘴边,又及时打住。
这样意图太明显了些,万一被安安察觉什么,把他扫地出门就不妙了。
司锦年没张口问,沈念安却是开口了:“干家务我不行,你能全干吗?”
司锦年抬眸,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而是问道:“把我当免费劳力?”
只要没立马反对,一切好商量。
“没有,我可以给钱,一月……”对这个年代的钱没什么概念的沈念安卡住。
“一块。”司锦年接话道。
这个年代真是质朴。
沈念安不仅一口应下,还豪气的涨到一月五块。
“一年五块。”
沈念安眯眼怀疑的看向司锦年,人还有不爱钱的?
顶着沈念安探究的视线,司锦年一本正经道:“顺手的事,都是革命同志,我不能占你便宜。”
“是吗?”沈念安还是有点不相信。
五块和六十块,小孩儿来了都知道怎么选。
“这是我的要求,你若不接受,自己来。”说完,司锦年低头吃饭。
看模样,似乎真的就这样傻。
犹豫三秒后,沈念安把司锦年的这种精神归功于特殊时代的熏陶,毕竟这个艰苦的年代,大伙都挺淳朴。
“一年五块就五块,什么时候市场价变动了,你给我说,我给你涨工资。”
“好。”
之后,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吃着饭。
吃完饭,司锦年把碗刷了,又和沈念安打了声招呼就去上班了。
沈念安则是坐在院子里,惬意看书。
一本书看完,沈念安揉揉酸痛的脖颈,拄着拐杖起身,在院子走圈,舒展一下发麻的身子。
刚走到院门口,沈念安忽的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人摔倒了。
她拉开院门,只见一个冒着红血丝,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的脏老头倒在地上,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不对?到底是哪不对?明明材料没问题,步骤也没问题,为什么研制出的零件不能用?”
“老伯,来,先起来。”沈念安伸出手,想要拉闻报国起来,却被闻报国嫌碍事甩开。
“哪来的毛头小丫头?去一边儿去,别妨碍老头子想事。”
沈念安从老头身上嗅出了同属于科研人员独有的执拗劲,因此面对老头的嫌弃,她也不恼,甚至有些怀念。
她慢慢蹲下,把拐杖放到一旁,在院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自来熟的开口:“老伯,我看你有问题想不明白,给我说说呗,说不定我就知道。”
闻报国听到沈念安儿戏般的话,气笑了:“我都不知道,你一个毛头小丫头会知道?滚滚滚,去一边儿待去,不然我回头喊你爸妈打你屁股。”
沈念安:“……”
虽然她长得嫩,但她不小,更不是遇事就喊爸妈的小丫头。
“我成年了!”沈念安争辩道。
闻报国不以为意的扫了沈念安一眼:“一样,没区别。”
“老伯,我知道喽,你玩不起,知道自个儿脑子笨想不出来,怕和我说了,我答出来,你没面子,才不敢说。”
“玩不起的胆小鬼。”沈念安熟门熟路的用起激将法,作势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