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瘦,自从我关注了减肥这个事,这是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用减肥产品及改变饮食习惯,坚持了两周,瘦了几斤,然后和朋友喝两次酒,又全回来了。
减肥没那么容易,索性爱吃什么吃什么,吃舒服了,便有力气减肥了,有力气,指的是有力气运动,要么跳舞,要么跑步。
每天造就秤体重,体重下不来,但隐约感觉衣服有些松,突然想到把曾经最瘦的那段时间的衣服找出来试,发现居然能够穿上。
然后,这一段时间开始穿旧衣服,没有勇气买新衣服买同样的号,就怕某一天又穿不上。
穿旧衣服,总是觉得有些别扭,即便是新衣服也不见得比旧衣服好看,女生总喜欢说,“去年的衣服配不上今年的自己”,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不喜欢穿旧衣服,但却喜欢旧情怀。
科里边,陈嘉喜欢过来聊天,聊一些陈年旧事,自然唇角上扬,那些年好远,好像记不得,又好像发生在昨天。
陈嘉说:“昨天蒋舟突然问我是不是请假了?”。
我说:“他怎么知道?”。
陈嘉说:“他说他来我们科拿他的证”。
“哦,是,他来过,我领我的证,我顺便把他的带过来了,但是,他拿了证就离开了呀”我说。
我不知道蒋舟怎么知道陈嘉请了假,我却记得蒋舟过来的时候很客气,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离开。
蒋舟的客气,从我认识他开始,王琦的不客气,也是从我认识他开始。
可我联系最多的还是王琦,大事小事我会联系他,他越是不客气,我好像越不在意,我看得见王琦遇到我故意的看不见,他看不见我,我自然也看不见他。
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情怀,再怎么看不见,我并不觉得是陌生,反而感觉到了一种旧情怀。
同样的事,我问王琦,王琦说:“我不知道,你问别人”。
可我问赵旭晨,赵旭晨就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我说:“你听说了?”。
赵旭晨说:“听说了”。
我问:“那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赵旭晨说:“我忙做饭呀?”。
“啊?”我有些吃惊。
我的印象里,赵旭晨是不会做饭的,三年前,我和黄诗恬商量着让赵旭晨切肉,赵旭晨很爽快的答应,可他切了两刀,把我和黄诗恬一起吓到。
切太厚了,我立即说:“算了,我来切”。
可我切了两刀,黄诗恬说:“还是我来吧,做干锅牛肉也不能太薄”。
切肉这件事,病理医师不仅随便控制厚薄,就是大小一致,对我们也不是难事,我曾经挥舞着手术切片刀,一天切了七百多块,大小厚薄均一致,那是在京城的时候,也是黄诗恬、赵旭晨和我,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
赵旭晨切肉吓到了我们,有一次我们手受伤,他主动炒了菜,也吓到了我们,因为,在他眼里,好像菜怎么也炒不熟,得翻来覆去的炒,最后,菜炒很老,我们慢吞吞的吃了,然后回到我们自己的房间,悄悄的议论。
黄诗恬说:“赵老师是不是在家里很幸福呀,看起来什么都不会做”。
我说:“那一定是喽”。
黄诗恬又问:“江星北会做饭吗?”。
我说:“非常厉害,所以,他就觉得自己命苦”。
我的记忆里,赵旭晨不会做饭,但他却开始了学做饭,我们的记忆在慢慢改变,就好像,我们每一天的生活,不经意间就改变了。
你耳边听到一个一个让你意外的消息,可你似乎又感觉到不意外。
你接纳一些新朋友,你更容易的是想到老朋友。
我给陆宇打电话,我问:“我们单位的事,你听说了吗?”。
陆宇说:“纪委办事,我们公安不一定知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都知道”我说。
陆宇说:“太久没一起玩了,我的工作做完,天天都可以回家的,有事没事得多联系”。
我说:“好啊”。
陆宇问:“今天来不来?”。
我说:“今天太晚了吧?”。
陆宇说:“晚什么晚,我们的生活都是十点开始,十二点回家,你来不来嘛”。
“不来,下次”我笑了起来。
陆宇也笑了起来,工作很忙,不是我们的借口,是因为我们真的很忙,但哪怕只是吃瓜群众,我们是同一批群众。
给自己休假一天,家里人病了,科里边大家都习惯把假存起来,需要的时候再用,但凡没事的时候,周末也好,节假日也好,大家上班存假,也慢慢的大家达成了一致。
生活忙碌,但并没有无趣,很少见面,但并没有忘了彼此,能用文字记录的,还是记录一点点,或许,有一天,我们的记忆会慢慢变成空白,这些文字,便是我们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