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藜的心缓缓坠了下去。
手机响了起来,是刚才发信息那个号码。
她滑动接听,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沈藜,你对我的婚纱做了什么?”
沈藜轻笑了一声,不急不慢地开口:“你不应该问我做了什么,而是应该问我跟梁总做了什么,在哪里做的?”
“我穿着你的婚纱,跟他在你们婚房的大床上做了很多次,每一次他都很兴奋,我也很兴奋,因为太刺激了。”
“这几天你上班的时候,我都跟他在你们的婚房里见面。”
“那个婚房的餐厅、厨房、浴室、客厅……到处都是留下了我们的气息,不过我还是最喜欢在卧室的大床上……”
时余本以为听到这些话,自己会愤怒,会发疯,会歇斯底里。
可是,都没有。
此刻她异常的平静。
“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你们之间这些恶心的事?”
她声音冷淡,像是在说一件跟她没有丝毫关系的事。
沈藜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梁总早就厌弃你了,别说是一个月,就算是一年,十年,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别白费心机了。”
“时余,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挺可怜的,死死抓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死皮赖脸也要嫁给他,像个癞皮狗,甩都甩不掉,恶心死了!”
“对了,我听梁总说,你家里人都不喜欢你,所以给你取名时余,无论是在你家,还是在我跟梁总之间,你似乎都是多余的那个呢。”
时余的余,是多余的余。
这句话是时蔓跟她说的。
除了梁远舟,她没跟任何人说过。
那时候梁远舟一脸心疼将她拥入怀里,说她还有他,以后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可现在,他成了那个和别人一起欺负她的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
“说完了?”
没想到时余的反应会这么平静,沈藜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心里堵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她脸色扭曲,声音也变了调,“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跟梁总结婚,嫁给梁总的人只能是我!”
“嗯,那我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时余平静地挂断电话,将沈藜的号码拉黑。
转头看向客厅里中央的婚纱,脑海中浮现出梁远舟那年红着脸小心翼翼将戒指递到她面前的模样。
那时候的满腔爱意是真的,如今的移情别恋也是真的。
发现他劈腿后这三年,她奔溃过,痛哭过,绝望过,妥协过,歇斯底里过,跟梁远舟吵的最凶的时候,他说她就是个疯子。
可那时候,是她最爱他的时候。
如今,她的爱意已经燃尽。
或许也应该放过他,放过自己。
时余垂眸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输入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第一遍,没接。
第二遍,没接。
第三遍,还是没接。
时余很有耐心,继续拨。
……
不知道拨到第多少遍,对面终于接通,梁远舟不悦的声音传来,“时余,我在谈生意,你突然发什么疯?”
时余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神情会有多不耐烦。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
“梁远舟,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