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的门帘缓缓打开,一缕缕漆黑如墨的长发好似没有尽头一般伸出,循着中学生的方向缠去。
中学生早已吓破了胆子,只顾得上一门心思往前逃跑,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他跑出不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感觉自已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这荒郊野岭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过来?
中学生汗毛倒竖,恐惧到了巅峰,连尖叫声都喊不出来。
他呼吸急促,瞳孔收缩,僵硬的扭过头看向自已面前的人。
一个身型壮硕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一张最正常不过的人脸透露着诡异。
“客人是迷路了么?让朱某来帮你…”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血溅到了棺材内蔓延出的发丝上。
被鲜血浸染过后的头发,好像活了一般,泛着微微的光亮。
接触到鲜血后,长发毫不犹豫的收回了花轿内,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朱老爷慢慢收回手,看了一眼花轿,声音冷冷。
“这么多人也压不住你?你也差不多该闹腾够了,明天我来给你戴上盖头。明日阴时,你也逃不掉。做我朱某人的第九房,少不了你的好。”
花轿一阵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挣扎,很快没了声响。
朱老爷满意的看了一眼,踹了一脚中学生的头,圆滚滚的骨碌碌滚进院子。
诡异的是,地上抬轿人们的身体瞬间消失不见,而花轿内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处理完一切,朱老爷准备离去。
朱老爷刚刚转身,一张放大的脸庞映着微光,几乎要与他脸贴脸挨上。
!!!!!!!!
什么鬼玩意。
秦远提着灯笼,好奇的越过朱老爷望向院子里的棺材。
“你们大半夜的三人行踢皮球玩就算了,怎么不带上我?”
“这…这…”
朱老爷的鬼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如何解释。
秦远看也不看地上血迹斑斑的校服,笑吟吟拍拍朱老爷的脑袋。
“小情侣有什么事是说不开解决不了的,我都听到了。”
“不就是个红盖头吗?新娘子闹脾气害羞,我懂。”
说着,秦远不由分说,跨步走进院子,一把掀开轿帘。
慌乱下,朱老爷想抓住秦远,却被秦远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有一句话,叫人吃饱了闲得慌,朱老爷现在才明白这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
在秦远略带几分兴奋的注视下,轿内黑影聚散,形成一个端坐的女人身影。
她的头上…没有红盖头。
一缕缕黑色长发沿着地面伸出,试图抓住秦远的腿。
“让开!”
朱老爷抢先站到前面,一脚踩住了头发。
头发好像有生命一样,挣扎舞动,硬生生扯断了一半,从朱老爷的脚下逃走,缩回了花轿里。
朱老爷好像松了一口气,隐晦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丛林。
树后,慕晴几个人紧张的大气不敢喘。
他们发现秦远走后,过了半天才敢跟上来,正好见到了朱老爷踢皮球那一幕。
“朱老爷…他…他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能看出来,只有朱老爷才镇得住鬼新娘。”
“可是刚才,那个中学生…”
“你没看到是鬼新娘的头发先发动攻击,要缠住那个学生吗?没准是两个人在争地盘,朱老爷抢先了而已。”
“鬼新娘,鬼新娘。老子看过的影视剧可不少,这玩意一般都是结了婚就会变得更诡异。明天绝对不能让她安分。”
社畜李舟和张塑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制定了整个初步计划。
“我看,目前这个朱老爷是能镇住鬼新娘的,明天可就不一定了。目前朱老爷看起来没有敌意,咱们得让他俩鹬蚌相争,至少先弄死一个鬼新娘。”
慕晴点了点头,可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
之前院子里那些抬轿人的尸体,花轿上的抓痕。
最重要的问题是,鬼新娘从出现到现在,真的伤害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