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女生還是不肯放,語氣卻軟下來,「牽手都牽成這樣了,還不是男女朋友,有點說不過去了。」
牽成怎樣?
兩人三隻手手心裡沁滿了汗,互相濕濡,黏在一起。
除此之外,前後左右,很多雙眼睛朝他們看過來。
許銘看見女孩巴掌大的臉蛋已經通紅,那個紅像春風吹過高山上的杜鵑,一層一層疊起花浪。
他知道她嘴硬,會逞強,臉皮卻薄的要死。
到這一步,她的勇氣應該已經達到了巔峰,如果再拒絕,恐怕以後她都不會再追他了,那兩人估計只能做陌路人了。
四目相對。
他看著她清澈靈動的眸子,點了點頭。
「你、是、願意做我男朋友、了嗎?」
不知道女孩驚了還是喜了,說話都結巴了。
他抿著唇,只好又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看見她臉更紅了,眼睛也更亮了,像墜滿繁星。
而雲采奕怕是驚喜來的太突然,一時難以置信,一定要將兩人牽手拍張照,說是要留個證據,怕自己被玩弄,怕他手鬆開就翻臉不認。
他笑,一切由她。
他看著她將自己的手拉到她那邊,和她的手交握在一起,擱在她大腿上,避著全教室的人在桌子底下擺造型,手機拍個沒完。
她不知道她做這樣的動作有多撩人,他的手被迫蹭到她的褲料,可她卻渾不自知,顯得認真。
可是到頭來,真正認了真的人是誰?真正被玩弄的人又是誰?
*
雲采奕這一覺,睡了一個小時才醒,醒來時坐在座椅上,好一會才搞清楚自己在哪。
她揉了揉脖頸,小幅度地伸了個懶腰,和許銘說:「大奔的小巴果然沒得說,我就這麼坐著睡了一覺,睡得好舒服。」
換來許銘一個嫌棄的眼神。
「怎麼了?」雲采奕手指做梳,理了理自己的長髮,壓根沒想起來這覺是怎麼睡的。
許銘也沒說,只是半個肩膀有點酸,稍微活動了一下,褲兜里摸出打火機,在指間把玩,恢復一下血液流動。
雲采奕放眼窗外,看了會風景,轉回頭,眼神變得清明。
第一視線里,就見許銘一雙長腿大剌剌地敞著,腿線弧度緊實流暢,深色襯衣微微起了皺褶,骨骼分明的手指上把玩著一隻銀質打火機。
那隻打火機……
雲采奕視線被吸引,認出來,那是她曾經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