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知道他这是在“赶客”了。
果然在‘出去外面,接触人,恢复社交,正常生活’这个话题时,他又一次避而不答。
除了每周三次去康复医院,他几乎足不出户。
就算去康复训练时,他也会戴着棒球帽,不发一语。
每次都是从家里直接去医院,结束后,再直接回家。
他什么时候能主动要求出去玩一玩,逛逛街,散散步呢?
宁夏在心里叹了口气,点点头下床,“那你也早点休息哈,晚安。”
“晚安。”
“要关灯吗?”
“好。”
宁夏出去前,把关灯了,房间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傅凛成躺在床上,听着她走回次卧,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她那边的灯也关了。
全世界仿佛都沉寂下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凛成依旧睁眼盯着天花板的某处。
他知道自已今晚要失眠了。
他更加知道她不是在抱怨,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
但他还是在意起来。
他不想在意的,无心之言,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用放在心里。
但他却小心眼的计较起来,还他妈失眠了。
她这还这么年轻,活的却一点也不年轻。
天天跟个老妈子一样要照顾他这个瘫子,围着他的打转,没有自已的时间。
像她一样的年轻女孩,到了周末都是约上三五好友,要么去逛街,要么去旅游,而她却要陪着他去做康复训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傅凛成代入了一下这种生活,他都觉得窒息,压力大。
她感觉精神紧绷也正常。
有一天她会厌烦这样的日子吗?
厌烦照顾他,围着他打转,以他为中心,想要逃离这一切。
就像她那个姓肖的朋友说的,每天睁开眼就是鸡飞狗跳,鸡毛蒜皮的日子,时间久了,是会心生怨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