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一时觉得有趣,直接将双足放入雾气缭绕的云朵中,轻轻晃了晃……
有像是羽毛一般的触感拂过脚背,痒得他蜷曲了脚趾。
他忙不迭把脚收回来(),正要找袜子穿㈡[((),前方就骤然闪现出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桃夭夭缓缓抬眼,对上风行止沉静温和的目光,当即转开了脸,小小哼了一声。
风行止无奈摇头,走过来,将轻盈透白的袜子递给他。
“天气有些热了,换双薄一些的。”
桃夭夭忙抬手要接过去……
哪知他刚刚一动,风行止就把袜子收了回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桃夭夭对上对方平静的眼神,一时睁圆了眼,脊背颤了颤,莫名有种紧张的预感。
果不其然,风行止端详他片刻,沉吟道:“超脱师徒之外……这时候,应当本座为你穿,而不是交给你。”
“……”桃夭夭闻言咬住了唇,手足无措起来。
师父这又是做什么?该不会从凡间学了什么吧?
很快,风行止就在他面前蹲下,有点像是单膝落地的姿势。
桃夭夭不知道这姿势有特别的含义,但也知道师父是神明,断没有对别人俯首跪地的先例。
他忙不迭伸手扯住了风行止的衣袖,急道:“师父,您不应该这样。快起来。”
“怎么就不应该了?”风行止挑眉反问,“以本座的认知来看,超过师徒关系、又有亲密举止在先的情况下,就应当在这时候互相照顾。你比师父小,自然我先照顾你。”
说着,桃夭夭赤着的双足就被单手握住,抬起置于风行止膝上。
他紧张地脚趾都蜷了起来,想要收回脚,又被握住了脚腕,动弹不得。
风行止显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提着雪色的袜子看了看,又看向桃夭夭素白的足背。
乍一对比,竟是桃夭夭的双足还要白上几分,几乎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
桃夭夭总觉得师父盯着他的足背有些过于久了,而他踩在对方的手心,接触的地方也有些烫……忍不住将双足往回缩,又很快被拖了回去。
随即,风行止从容地替他套上袜子和靴子,起身为两人施了个净尘术,问:“是不是该带你去用膳?”
桃夭夭愣了愣,摇摇头,道:“师父不都是让我自己洗漱完,才用膳吗?”
“这样么?”风行止如今对人间界的一切还不是很感兴趣,不太讲究,饮食起居都是照着修士的习惯来。
“既然如此,本座也应该练练。”
说着,架着水盆、巾帕、树枝杯盏的洗漱台凭空出现。
桃夭夭下榻,走过去,才要挽起衣袖……
风行止已然在他身后站定,俯身帮他。
从身后环过来的手臂几乎将他搂在怀里,一丝不苟地替他挽起衣袖,又将树枝沾了一些不知名的香膏,和水杯一道递给他。
桃夭夭被堵在桌子前,身后就是风行止的胸膛,进退不得,只好老老实实地漱口。
他神色带着些惊惶懵懂,还有种莫名的无辜,衬着昳丽的眉眼,更惑人了。
()风行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徒弟的反应,将桃夭夭的表情动作都一丝不落地看在眼里,也不知是否看出了什么。
这让桃夭夭更不自在了,漱完口擦脸的时候都用力了几分,弄得脸颊红彤彤的。
他动作很快,就怕风行止又觉得擦脸也要帮他,直接把他“折磨”住了。
哪怕他私心里是挺喜欢这样的,但原则不能动摇,不能让师父真的变得不是师父了。
虽然桃夭夭觉得,风行止会永远是他师父的,不管他俩变成什么样。
不过,桃夭夭显然低估了风行止的执行力。
他三下五除二给自己胡乱擦完脸,就想跑路,风行止却单手就将他抓了回来,按在怀里。
“手不是没擦么?”风行止一丝不苟。
桃夭夭反应过来,立刻就要去洗。
然而风行止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一起放进了水盆里。
桃夭夭浑身紧张得一动不动,风行止便耐心地垂了眼,握着他的手放在水里,就着香膏,指腹擦过手心、指尖、手背,连指缝都揉了一遍。
一共换了两次水,才洗干净。
桃夭夭的耳垂已经红透了。
随后,他又被转过去,同样仔细地擦了脸和脖颈。
被迫仰起脖颈的时候,桃夭夭恍惚有种自己其实是一只猎物的错觉。
但在风行止眼中,他就是美丽乖顺的小天鹅,身上除了本就嫣红的唇,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干净到了极致。
甚至,洗漱完后,风行止盯着他想了想,倾身,往他眉心轻轻一吻。
桃夭夭下意识闭了眼,又颤巍巍睁开,红着脸抿紧唇,沉默以示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