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手滑可能不小心把事假选填成了病假了,她向Vicky解释了自己请假的缘由,Vicky笑着回她:“没事,我给你打回,你重新申请一下。”
“麻烦你了,Vicky。”于知说。
“不麻烦。”那头说。
“拜拜。”
“嗯,玩得开心。”
电话挂断,被暂停的音乐继续放着,于知没注意到周肖然微拧的眉头,听见他说:“你跟Vicky关系很好?”
“挺好的,她很照顾我。”于知看着窗外,笑着反问,“怎么了,羡慕我吗?”
“不羡慕,就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周肖然回她。
“什么啊?”于知问。
“Vicky喜欢女生。”周肖然说。
“真的假的?”于知转过头,觉得不可思议,但似乎又很合理,“好酷啊。”
周肖然嗯了一声,继续说:“她这人工作能力很强,从来不会在工作的时候处理工作以外的事情,更不会因为某个员工生病了特意打个电话,除非她愿意为了这个人放弃她的工作时间,你是特例。”
于知听懂了:“你是说Vicky喜欢我?”
“只是猜测。”但可能性比较大,周肖然记得她亲过于知。
“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跟Vicky说一下就好了。”于知觉得没什么,她看向周肖然,目光里带着好奇,“周肖然,你是在担心Vicky喜欢我吗?”
周肖然没否认,看着路况:“Vicky这个人比较全能,除了工作能力,其他方面也挑不出毛病,你经常跟她共事应该比我更有话语权。”
于知几乎没思考太多就点头应和了周肖然说的这句话。
“所以她会吸引很多人,也包括你。”话说出口,是周肖然都没察觉的醋意。
于知听出来,但不明白为什么。
她心存疑虑道:“我们不是谈恋爱了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谈恋爱变成了互相绑定的代名词,周肖然不喜欢这种说法,也不希望于知被这种说法固化,爱是自由的,她也是自由的,每个人都有去爱、被爱的权力,他说:“谈恋爱只是一个过程,一个让你去体验当下的某段感情是否适合你、是否需要去及时止损的一个过程,它并不能限制你的所有,你可以选择继续,同样也可以叫停,决定权始终在你自己手里。”
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她:“于知,你有权去喜欢别人,别人也有权利来喜欢你,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他说完,音乐也进入尾声,车内突然静了,于知却听见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周肖然打破了她过往‘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底、即便是伤心与不安也要继续喜欢’的不算正确的恋爱思想。
瞬息之间,像是不小心受困于瓶身里长大的蝴蝶,周肖然发现了它,敲碎了这层围困束缚它的玻璃瓶身,让它重新飞往外面的世界,享受外面的世界。
而外面的世界对它而言又是一个感情不断渐变的世界,没有人拥有上帝视角,也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即便不能保证以后是否还会重蹈覆辙,此刻的她也愿意像蝴蝶一样停驻在他的指尖。
希望会悄然而生,爱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