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肌肤细泽润滑,他闭上眼睛,暗暗地吸了口气,压下身体里的慌乱。
“药在哪里?”他抑着低沉的声音,问道。
谌姚伸手拿出袋子里的药膏,转身给他。白皙的肩颈有着迷人的弧线,凹凸有致的锁骨犹如绽放的花蕾,灵性优美。
泽棉的呼吸瞬间停滞。
谌姚低下头看向自己胸前,不由得脸一红,迅地转过身。
泽棉调整呼吸,心无旁骛地给谌姚擦药,指腹一寸寸轻抚过她的光洁背脊。
他指下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热热的,一直传到他的心窝。
谌姚自觉已经差不多了,快地套上了衣服,转身:“可以了,我。。。。我还要赶作业。”
泽棉眸底的暗沉逐渐褪去,他起身走向门口,回头,磁性的声音再度想起:“晚上睡觉不要蹬被子,注意保暖。”
谌姚点头,飞快地关上了门。
屋内仿佛只听得见她“咚咚咚”的心跳声。
昏暗中,泽棉红色棉服显得尤为突出,细看之下,那幅呈现在谌姚面前的面孔已经不在。立体的五官在白色烟雾中深邃异常。他在院子里抽着烟,回忆着谌姚后背的伤,眼睛盯着手里把玩着的打火机,目光锐利孤傲,还隐约透露着几许病态的暗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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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槐树,错落的枝丫,像人脑的神经一样错综伸展,朦朦胧胧中,有着水墨画的质感,美倒是是美的。
小白住的宅子被它弄得烂七八糟,不愧是狗窝。里面的小毯子变乌黑。
谌姚嫌弃地扔进垃圾桶,找了件不要的衣服塞进去。
张妍趁谌姚忙的时候溜过去,她今天的打扮倒是有些活力。
一双白色长筒靴格子短裙,衬得腿长腰细,上身白色的皮衣收着腰身。
她毫不客气地将一袋画材扔在谌姚面前的板凳上,傲气凌人:“我记得你素描画的还凑合,这些你拿去随便画一张给我。”
谌姚扫了眼凳子上的素描本:“没空。”
“你可以不画,但是你要想想后果,”她转身,捋了捋肩头乌黑的长,红唇薄凉,“你不觉得你爷爷奶奶住在这里太久了?”
说不动就拿人要挟!有你的。
谌姚忍下心底汹涌的狂躁气息,凉凉开口:“我以为你只是嚣张跋扈,没想到是阴险小人。”
张妍冷笑一声,语气极其轻蔑:“你画还是不画呢?”
“画。”谌姚抬起眸,眼皮上抬出一道深深的褶,琥珀色的眸子和张妍的对上。
“好,”张妍冷笑出声,带着厌弃,“对了,下个月是你的生日吧?要不我给你整个蛋糕?”她习惯性地手指勾着缠绕一圈,下巴微扬,睨着谌姚。
“也是你的生日,你还是为你自己准备吧,毕竟,你先老。”谌姚直接怼她。
“你可真让人晦气,”张妍气急反笑,“你爸打你也难怪,你确实有找打的本事。”
谌姚勾了勾唇,决定不搭理她。
张妍不死心,围着盆栽踱步,环手于胸,怎么着也要找点什么辱上几句:“这些是泽棉给你弄的?”她说出泽棉的时候脸色更加阴沉了,“你也不想想自己配不配,说是一起长大,只不过是对乡下野孩子的施舍罢了!”
施舍?谌姚垂下眼睑,不语。
她感受到最冷的寒意便是来自于她轻启朱唇道出的冷光。
张妍察觉到了谌姚的情绪变化,眼中闪着得意之色在夜色中踩着猫一样的步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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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姚看着张妍逐渐远去的背影,思绪有些飘,恍惚间回到了初中的时候。
初一实验班三班,谌姚是小学班主任徐之岚老师保送去的。
半学期以后,她的成绩逐渐跟不不上,尤其是理科,学的费劲。
张妍初三学习紧张,但每天放学回来都会给谌姚补课,连续两个月都是如此,谌姚的成绩总算有了进步。
某天晚上,张妍照常去给她补课,目睹了她被父亲殴打。
张妍直接推开父亲,怒斥:“你这是虐待!我要报警抓你!”
父亲不敢太过放肆,指着张妍不要多管闲事。
张妍回家叫来了自己的爸妈,那晚谌姚避免了毒打,张妍的爸爸威胁父亲再动手就让他搬走。
“疼吗?”她看着谌姚身上的伤痕,心疼的无以言表,“以后你爸要是再打你,你就跑,不行就跑到我家,不要傻子似的由他打。”
当时的谌姚虽然经常挨凑,但是只要张妍在她什么都不怕。她总是想办法去安慰她,鼓励她,任何好的坏的都会一起分享。
张妍虽然娇气傲娇,但对谌姚是对妹妹一般好。
一切从张妍上了高二开始转变,那一年她十八岁。性情变得异常暴躁叛逆,她们之间的接触越来越少,张妍开始避着她,甚至连说话都很少。偶有见到,张妍都是冷眼冷语,谌姚问她原因,她也是避而不见。
慢慢的她们的交际越来越少,由相交至平行,现如此这般的仇视。
谌姚回过神,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