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折應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虞枝的手腕上,下巴微抬,「那手鐲也好好戴著,我沒什麼東西了,這玉鐲雖於我沒什麼用,卻也是十分重要的。」
虞枝白了謝折一眼,有些沒好氣道,「知道了,我一定好好戴著,絕不給你磕著碰著。」
得了虞枝的話,謝折這才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虞枝,「門記得落鎖,別又有人闖進來。」
虞枝沒好氣地應了下來。
等謝折跨過門檻,她才起身走到窗邊,「謝折——」
盈盈月光下,少年回過頭來,眸子燦若星辰。
虞枝臉上帶著笑,「窗戶我也會鎖好的,免得總有人翻我的窗——」
啪嗒一聲,木窗被裡面的人關上了。
只剩一抹影子,被燭火照著,投在了窗戶上。
謝折盯著那抹影子許久,才收回視線,轉身往外走去。
深夜,離月宗靜籟無比。
渡鴉叫聲從遠處傳來,像是在夢中一般。
謝折推開了自己房間的窗戶,只見一隻通體漆黑,唯有一雙眼睛如同深藍寶石的渡鴉從天際俯衝而來,落在了謝折的肩頭。
少年穿著黑衣,黑色的渡鴉從他的肩頭跳到了手臂上。
仿佛他們本就是一體。
……
淨水鎮籠罩在歲的喜慶之中。
穿著紅衣的女子仿若覺察不到冬日的寒意,腰間的皮膚裸露了大片。
她眉眼眼裡,額間墜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看著明艷動人。
女子赫然是那日與虞枝大打出手的崔九娘。
崔九娘身邊的男子也是那日出現在離月宗上的那一位。
「師兄,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模樣?」崔九娘瞥了眼身側的男人,「不過是來見聞人家不受寵的小公子,你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男子哼了一聲,他有些不耐地盯著崔九娘,「即便是不受寵的小公子,那也是聞人家的。況且我不明白,我們與那位聞人公子素來沒什麼交情,為何會約我們在淨水鎮相見。」
崔九娘掩唇笑了起來,聲音燦若銀鈴。
「師兄,你莫要擔心了。那聞人公子只要是個男人,便不是我崔九的對手。」說著,崔九娘扭著腰,似一條柔軟的蛇,攀在了身側男子的身上。
男人臉色一僵,卻仍舊是伸手將人攬進了懷裡,他面色依舊難看,卻仍是攬著崔九娘轉進了一旁的空置院子裡。
也不知過了多久,院門被人叩響。
男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前去開門。
而崔九娘則是側身坐在搖椅上,看著面容又艷了兩分。
「聞人公子。」男人推開門,見到站在門外的人,神色赫然一滯,「不知你傳信給我與師妹是何意?師父近來正在閉關,不曾聽說有什麼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