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已完成的人生遗愿清单,我吐出一口血。
呼吸困难和肢体震颤同时席卷了我。
手机自动拨打紧急联系人傅修砚的电话。
可傅修砚没接。
疼痛一浪一浪地翻涌,我闭上眼睛,昏死过去。
再次睁眼时是在养和医院,已经是第二天。
宋时廷说:“血卟啉病病发,为什么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去你家确定遗嘱的事,根本不知道你晕倒在家了。”
我垂下眼睛:“……对不起。”
宋时廷看着我苍白的脸,想到昨夜我浑身是血,被紧急送医的时候。
医生说:“血卟啉病导致了很多并发症,她可能也就这几天了,叫她的家人过来一趟吧。”
他霍然起身:“我去找傅修砚,让傅修砚来见你。”
我闻言,摇头:“他现在和苏冬南好好的,我不想扫兴。”
宋时廷替我不甘:“你为他做这么多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你根本不公平。”
我苦笑:“爱本来就不讲公平。”
我一顿,恳切道:“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
“我签署了人体器官捐献志愿书,移植器官之后,我的尸体自愿给香港中文大学医学院做病理研究,所以你不用给我举办葬礼,以后也不用给我烧纸祭奠。”
宋时廷心痛道:“为什么要这样?你一个念想都不留给活着的人吗?”
我苦涩一笑。
“我知道这很麻烦你,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拜托谁。”
宋时廷没说话。
我望向他:“这些时间的律师委托费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了,除了钱,我不知道还能怎么感谢你,你为我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激。”
宋时廷蓦然红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