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湖泊边,波光粼粼。一位身着素衣的烁琳漫步至此,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声。她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倒在湖边,浑身是伤,气息奄奄。
小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沉重感,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男子扶起。男子的面容憔悴,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烁琳迅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绢,轻轻为男子擦拭伤口。
裴渊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眼前之人,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的声音沙哑:“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烁琳微笑着回应:“不必客气,只是碰巧路过。你怎会受伤至此?”
裴渊沉默片刻,缓缓道:“我是一名江湖人士家的孩子,途中遭遇仇家追杀,才沦落至此。”烁琳眼神中闪过一丝关切:“那你现在伤的严重,可有去处?”裴渊摇摇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烁琳思索片刻,道:“若你不嫌弃,可先随我回老宅中养伤。”裴渊感激道:“多谢小姐。”
烁琳搀扶着裴渊起身,慢慢向城中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照亮了他们未来的道路。
裴渊暗自思忖着,这位女子当真是与众不同。若是换作寻常女子,遭遇此种情形恐怕早已吓得落荒而逃,更别说将他带回家里了。他自称江湖中人,本是希望烁琳别多管闲事。然而此刻却觉自己的左腿已然骨折,无法挪动分毫。目前看来,也只好暂时跟随烁琳返家疗伤,再寻良机告知凌峰等人自己平安无事。
待到烁琳将裴渊领进家门时,祖母便神情肃穆地将烁琳带入祠堂盘问。只见那位年迈的妇人手捻一串佛珠,缓缓开口:“跪下!”声音低沉而威严,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烁琳低垂下头,双膝跪地,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跪在祖宗牌位前。祖母那严厉且充满责备意味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就像一根根尖锐的鱼刺,无情地刺痛着她那颗脆弱的心灵。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善良地救助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但这个小小的善举却可能会给她未来的婚姻大事带来无法预料的负面影响。更何况,过完年后她就要前往学士府了,如果此时有人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并借机弹劾父亲,那么整个家族都有可能会因此受到牵连。
此刻,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令人感到压抑和沉重。而烁琳那孤寂的身影,在这片死寂般的宁静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她默默地凝视着眼前那些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祖宗牌位,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能得到先辈们的谅解与庇佑。
然而,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从这些古老的灵位上感受到了先人们投射而来的失望与不满的目光。站在一旁的祖母同样脸色阴沉,神情凝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尽是对烁琳的失望之情。
烁琳的心中此时犹如翻江倒海般混乱不堪,无尽的矛盾与挣扎充斥其中。她非常清楚祖母担忧的原因,但当初拯救那个男人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更是对每一个珍贵生命最起码的尊重,根本没想到会带来如此恶劣的影响。
在这片宁静中,烁琳悄然无声地开始审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她认真思考着家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各种规则和传统,并深深意识到此次鲁莽行事确实违背了家族始终坚守的信念。
时光如流水般缓缓流淌,宛如冷酷无情的沙漏,令人倍感度日如年、备受折磨。于是乎,她就那样静静地跪在原地,整整一天都未挪动分毫。
与此同时,裴渊则受到了文家最高规格的礼遇,被当作贵宾一般迎进府内,并被妥善地安排在一间装饰精美、典雅别致的客房之中。他默默地坐在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洁白无瑕的雪景,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裴渊心知肚明,烁琳之所以会遭受如此严厉的责罚,完全是因为她救己所致。自上次匆匆一别至今,两人便再未有过任何交集,这其中固然有避免瓜田李下之嫌的缘故,但更多的还是出于无奈。每每念及于此,他心底都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对烁琳更是生出了几分怜悯和同情之心。
裴渊暗自思忖道:“如果她真的因为此事而导致无法出嫁,那我是否应该挺身而出?或许……我可以迎娶她入门。”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在他脑海中划过,令他不禁为之一愣。
然而,这毕竟只是一刹那间的想法罢了。未来的事情充满了无数的变数和未知,谁又能够预料到最终的结局呢?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两人之间萍水相逢的情感会慢慢淡然。
兆清沐同样被归家的兆参军带回了府邸,但他心中依然惦记着尚未回京的烁琳,并渴望能当面向她道别。于是,他每天都会吩咐府上的小厮前往文府询问烁琳是否已经返家。
兆父洞悉了儿子的心思,将他唤至演武场。“儿啊,这些年来你在文府过得怎样?”兆清沐回答道:“文府众人待我极好。”
兆父久经沙场,性情粗犷,说话直截了当:“我瞧你对烁琳似乎有所不同啊。”话音刚落,清沐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兆父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鼓励道:“既然心生喜爱,便要勤奋攻读,待行过冠礼、取得功名之后,为父会亲自替你向你的文伯父提亲……”
清沐不禁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低声嘟囔道:“然而我并不知晓文妹妹内心作何感想。”“哎呀,孩子,你要记住,女子大多倾慕事业有成的男子。懂了吗?来吧,随我练练这几招!”说罢,兆父摆开架势准备比武。
云霄殿内,金碧辉煌,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天帝端坐在宝座之上,神情威严庄重,他手中拿着司命星君刚刚呈上来的奏折,仔细翻阅之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然而,在这片欢乐氛围之中,却有一个人心中愁苦不堪。这个人便是绰兰公主。原本她以为,自从那次与武战之后,对方便会对她言听计从、百般呵护。可谁曾想,事与愿违,武战竟然变得冷酷无情,甚至有意躲避她。
“可恶啊!难道就这样让他得逞了吗?我不甘心!”绰兰的脑海中飞地转动着各种念头,试图找到挽回局面的方法。突然间,她回忆起当初武战忘情呼喊的那个名字——“芙蓉”。虽然心中有些许不甘,但眼下也只能借助这个线索,做最后一搏了。
于是,绰兰决定改变策略。她摒弃了平日里常穿的绿色衣裙,换上了一套武战喜爱的暖色调华服。尽管内心依旧愤愤不平,但为了达成目的,她也只好如此行事。
由于武战一直刻意回避,绰兰别无他法,只能暗中尾随。终于,她现武战走进了一间神秘的密室。待其离开后,绰兰小心翼翼地步入其中。踏入密室的瞬间,她惊呆了——四周墙壁挂满了同一女子的画像!这些画像中的女子与她容貌相仿,只是气质迥异。绰兰立刻明白过来,眼前这位陌生的女子便是武战口中的芙蓉。
刹那间,愤怒涌上心头,绰兰险些将这满室画像付之一炬。但关键时刻,理智终究战胜了情感,她强压怒火,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冲动,我要的是权利。过程并不重要。”
而武战真独自一人站在自己的花园之中,静静地凝视着那座曾经囚禁过九色鹿的红色高塔。他心中明白得很,如果此时此刻找不到让芙蓉重生的方法,那么唯有一个可能性——这世上还存活着九色鹿!
然而,武战深知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生的。毕竟,九色鹿实在是太过罕见稀有的存在。想当年,为了赢得九色鹿的信任,他可谓是费尽心思、竭尽全力。若不是因为裴渊和烁琳从中作梗,说不定他早就成功了,那样一来,芙蓉也就能再次回到他的身边了。
说罢,只见他手中的黑气如烟雾般袅袅升起,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式神。紧接着,他猛地仰头灌入一口浓烈的酒液,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痛苦!就在此时,远方一道倩影翩然而至,正是绰兰。武战瞪大双眼,怔怔地望着眼前佳人,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恍惚间,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芙蓉重生人世。
绰兰立身塔顶,翩翩起舞,身姿轻盈曼妙,仿若芙蓉临世。武战沉浸在这迷人的舞姿中,如痴如醉。舞曲终了,绰兰缓缓走向武战,泪眼婆娑,楚楚可怜。“武哥哥,自那次后,你便对我避而不见。我深知你心有所属,但你既已要了我的身子,我便是你的人了,能否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言罢,便倒入武战怀中。
武战自然明白绰兰的心思,适才所言不过是虚词罢了。然而,彼此皆是为了各自的目的。趁着酒意,武战毅然将绰兰紧紧搂住,轻声威胁道:“莫要出声,莫要乱动,就让我这般抱抱你……”
自那日起,绰兰便成了武战的情妇。她不仅可以随意调动他麾下的军队,更因其身为天界未来天妃的高贵身份,地位显赫。然而,对此安排,绰兰内心却充满不满。尽管她贪恋虎族的权势和武战的霸道,但每次与武战相会时都须扮作芙蓉,这让她愤恨不已。“哼,终有一日,我定会取代你心中的那个女人!”
凡间,雪花如柳絮般漫天飞舞。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挂起了红灯笼。慈祥的婆婆们叫卖着精美的窗花和绚丽的烟火,一片喜乐洋洋,祥和之气弥漫。年关将至,烁琳也将回到京城,但她心中始终放心不下那个她捡回来的人。祖母禁止她去看望,乖巧的烁琳自然不会忤逆长辈。
这段时间,烁琳只能隔着窗户询问裴渊的病情,并为他开药。如今,他已大好,也到了该告别的时候……
裴渊拄着拐杖在房间里恢复着。忽见窗户外的小脑袋突然冒出来,本以为今日也只能看到个头顶,不料烁琳竟直接将一张俏脸趴在了窗户上,娇嗔道:“喂,我说我为你治病至今,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也太过分了吧!我不图你知恩图报,好歹也该让彼此认识一下吧!”
看着烁琳那如宝石般璀璨的大眼睛,灵动地眨巴着,小巧玲珑的瑶鼻,还有笑起来时那可爱的两颗小虎牙,裴渊不禁觉得好笑,真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子。他轻声回答道:“我叫阿渊,裴渊。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日后定当重谢!”
烁琳感到窗户外寒意袭人,毫不犹豫地走进屋子,凝视着阿渊,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我即将回京欢度春节,你想报恩也无机会了。倘若日后你在江湖闯荡时遭遇困境,可来文府寻我,我愿与你结交为友。”
言罢,她伸手拉住裴渊,将一包碎银子塞入他手中,关怀地嘱咐道:“这是给你的盘缠,你的伤势虽已大致痊愈,但在这寒天雪地中,难保不会复,届时记得去医馆诊治。”
屋外的侍女轻声催促:“小姐,老夫人有请,快快上马车吧。”烁琳应道:“来了!”随后对裴渊嫣然一笑,朗声道:“江湖儿郎,后会有期!”
而当烁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裴渊的别苑时,一阵寒风吹过,仿佛也吹走了裴渊心头的阴霾。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感受着微风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突然,两道身影从房顶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裴渊身旁。其中一个男子开口说道:“少主,这就是您的救命恩人啊!她不仅人长得美丽动人,心地善良,而且还担心您没钱花呢,哈哈哈。”
说话的正是聂风,此刻他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对刚才生的事情感到十分有趣。然而,一旁的凌峰却与聂风形成鲜明对比。他抱着剑,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毅和冷静。
听到聂风的话,裴渊微微一笑,然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碎银子。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来历不凡。裴渊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他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文府?”
这时,一直沉默的凌峰终于开口回答道:“回少主,此处乃是文太傅文大人的祖宅。那位女子,想必便是文太傅的长女,文烁琳。”裴渊的目光投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
裴渊默默地将钱袋收起来,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一命,却忘记告诉自己她的名字,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家伙啊!不过,他已经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文烁琳。
“文烁琳……”裴渊轻声念叨着,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这个名字如同春风般吹拂过他的心田,让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或许,他们还会再见面吧?到那时,他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