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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愣住,刚要烧起的怒火一下子熄了:“有对象了?啥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哪里人?父母什么工作?”
听着母亲连珠炮似的询问,沈韵头疼不已:“这几天谈好的,没来得及跟你说而已,下次我带他过来见你。”
说完,也不顾沈母求知的迫切心情,她起身就回了房。
沈母心里是半喜半忧。
喜是女儿终于开了窍,肯谈对象了。
忧便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同学交代,明明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女儿没对象,现在突然又有了,她怎么好意思跟老同学说啊……
想到这儿,沈母沉叹了口气。
……
军区大院。
墙上的挂钟慢慢指向了一,风透过窗隙,吹进空阔的房间。
原本熟睡的汪念曦突然惊醒,她喘着粗气,冷汗大颗从额头滑落,眼中满是未退的惊惶。
环顾四周,漆黑一片。
慢慢的,她回过神,却发现心脏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
不过几个小时,她竟然做了三个梦。
一个是梦见林和鸣在水中挣扎,她想救他,可她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河面。
一个是梦见自己白发苍苍躺在床上,身边只有同样两鬓斑白的林和鸣,她抓着他的手,无法控制地喊出了‘航哥’。
林和鸣哭了,沧桑的双眼有无奈、委屈和悲痛,更多的是自嘲,仿佛在嘲笑自己倾尽一生,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影子。
而另一个梦就是林和鸣站在自己面前,挽上了别的女人的手,只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每一个梦,都像把利刃穿透汪念曦的胸口,入骨的痛。
打开灯,望着空荡的房间,她微红的双眼浮起丝坚定。
无论如何,她再也不能重蹈覆辙!
……
因为沈韵的话,林和鸣这一个星期除了上课就是宿舍和食堂,再没出过校门。
刘建红是个爱玩的性子,但也害怕被坏人盯上,只能跟着他一起憋在学校里。
这天,林和鸣吃完饭正准备去阅览室,身后突然传来汪念曦的声音。
“和鸣。”
转身看去,一身军装的汪念曦正朝自己走来。
林和鸣愣住,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
可汪念曦明明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什么他莫名会觉得膈应?
秉着礼貌,他还是打了招呼:“汪政委,您怎么来这儿了?”
语气里的疏离让汪念曦心头微紧,但还是平静掩去:“路过,想到你在这儿念书,就过来看看。”
顿了顿,忽然从口袋拿出支钢笔:“这个是派克钢笔,你应该用得到。”
看着那黑亮的钢笔,林和鸣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是路过进来看看吗?怎么突然送起东西来了?
他又是一通拒绝:“无功不受禄,何况汪政委救我的事,我还没报答呢,怎么好意思再受您的东西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不少的同学看过来了,那些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见林和鸣拒绝,汪念曦皱起眉:“和鸣,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男孩的视线突然穿过自己,目光也亮了些。
汪念曦还没反应,林和鸣就越过自己,朝身后跑去。
转过身,才发现林和鸣正在跑向沈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