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磕满一百个,二人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但没过一会儿,路瑄的额头上还是出现了血迹。
她本人也从一开始的屈辱,愤怒,憎恶,到后来变成了恐惧,害怕,麻木…
最后一下磕完,路瑄早已经失去意识。
她的额头变得又红又肿,鲜血从破皮的伤口处流下,划过那张妆容半花的脸,看上去像极了一只厉鬼。
盛清砚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一幕。
想到路时柠受伤严重的腿和胳膊,他眼里多了几分晦暗。
“打断她的右腿和右胳膊…”
还没说完,就被俞墨着急打断。
“砚哥!”
他神情严肃的摇头:“你还要把人交给警方,再用私刑可能会引火上身。”
路瑄确实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可盛清砚不能赔上自己!
警方那边能看在宴家的面上对盛清砚有所宽容,但不意味着他能继续胡来。
他的话,换来盛清砚危险的目光。
“我跟你的账还没算…”
盛清砚还没说完,怀里的小布偶就先抬了头。
刚哭过,那双蓝色猫瞳像被水洗过一样,特别澄澈明亮。
“喵呜…”
路时柠冲盛清砚摇摇头,示意他别再对路瑄出手。
盛清砚能找到凶手为她报仇出气,她已经很感激了,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盛清砚微顿,眉头紧皱起来,胸口压着的那股暴戾情绪,让他恨不得将路瑄千刀万剐。
凭什么恶毒至极的人能好好活着,他的阿柠往后却只能当一只猫?
又见小布偶摇摇头,扒着他的胸口颤悠悠的站起身,在他脸边蹭了蹭。
盛清砚默然,看着那双蓝色猫瞳良久,到底还是松了口。
“把她丢去警察局,连同证据一起。”
两个保镖暗地里松了口气,点头。
“是。”
二人迅拖着狼狈的路瑄离开。
俞墨知道盛清砚想跟他算什么账,无非是他没经过同意,就自作主张把路时柠带来这儿。
但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做。
他看了冰床上躺着的身影一眼。
冰室里放着盛清砚搜罗来的香料,勉强压住了尸臭味。
但他用尽各种办法试图保存路时柠的尸体,也依旧无法阻止尸体在慢慢腐烂。
生前那么爱美的路小姐,不该以因为砚哥想多留她一阵的私心,就顶着逐渐腐败丑陋的容颜安息。
更何况,路小姐现在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俞墨的目光很快移到盛清砚怀中的小布偶身上。
他的话,盛清砚听不进去。
但路小姐肯定能劝动他。
“砚哥,将路小姐的尸体下葬吧。”
俞墨的话,让路时柠后知后觉的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尸体上。
距离她出车祸已经好些天,也就是说她已经死了好些天。
盛清砚不仅没将她火化,居然还把尸体偷偷保存起来。
为什么?
难道…
联想到他查出肇事者,还让路瑄对着她尸体磕头道歉的举动,一个微妙的,不可思议的想法逐渐在路时柠心头浮起。
她蓦地低头,避开盛清砚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