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
“姨娘,您怎的摔着了,叫女儿好生心疼。”徐幼安已坐直了身子,见人倒下,面上焦急就要下榻搀扶。
见着孙珍等人,她更是疑虑,“孙姨娘,怎的你们都过来了?”
“大小姐!”“大姐姐!”
见着她,众人一个比一个意外。毕竟柳媚方才言之凿凿,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实在叫人难以生疑。
徐冬荣眼中皆是喜色,方才她还在想大姐姐出府能去何处,果然是个乌龙,大姐姐根本没有出府!
“不可能,不可能。。。”柳媚身子缩在一处,吊梢眼不停朝四处打量着,这房子定然有不对之处,分明没有半点人气儿,怎会活生生蹦出一个人来?
“糟了,”孙珍一声喊,方才众人注意力都在徐幼安身上,竟将柳媚丢出这烛火给忘了,眼下烛火越烧越旺,很是渗人,几个女子哪里会处理这种情况。她当下喊上徐幼安,“大小姐,快出去。”
一众女子鱼贯而出,尤其柳媚带着的侍女,进去时有多坦然,现今便有多灰败。
她们走得快,徐幼安落在最后,她从衣橱中抽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又扒了几件无用的衣裳丢在了烛火上,烧吧,此处烧的猛烈,自己才能从书房中搬出去。
她不紧不慢的将衣衫整理妥当,见床榻已融入火堆中,这才不紧不慢走了出去。
走水是大事,来救火的侍卫很快赶来,然而内室的一
些物件已被烧尽,无法再用了。
见着大小姐安然无恙从内室走出,康白终于松了口气。
好在人在府中,好在人无事。
此事已然成了败局,柳媚自觉无颜,拉过袖子虚掩着口鼻,“咳咳。。我这偏头痛又犯了,小青,我们回淑芳——”
“柳姨娘怕不是忘了什么吧?”康白身板直挺,语气不容置喙。
“这,”见躲不过了,柳媚硬气起来,“这事怎可怪我,分明是那侍卫出言诓骗我!我怎么可能会犯如此蠢笨的错误!”
康白丝毫不为所动,“方才姨娘与卑职打赌,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奴婢竟如此卑贱不分,一点面子都不与她!
“不过管府之权而已,这府邸我管了近十年也早已厌了,既如此想从我手中夺去,给你们便是!”柳媚挂不住面子,说完便拂袖而去。
这话说得,一点不像是赌输了,倒像是柳媚主动将管府大权让出来般。
不管如何说,柳媚短时间内应当不会找她的麻烦了。
徐幼安主动行至康白身侧,悄声道,“康叔叔,谢谢您这次帮我。”
这话质朴,却是真正发自她的心底,一声康叔叔也是情真意切。
柳媚闹的如此大,对于她已知晓这事,倒在康白意料之中。
到底是个乌龙,主子一走,下人断然没有再杵在这儿凑热闹的道理,当下作鸟兽散,各回各处去了。孙珍与两个孩子倒是陪着徐幼安呆了一会儿,说了些宽慰
心舒的话。
府中没了人作主,书房已被烧毁,孙姨娘唤徐幼安回去宜人居住,她自然欣然应答。
一日不见春桃她们,不知这两个丫头现在过不来是何等着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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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柳媚在前走的飞快,红娟也加快速度,气喘吁吁的,“主子,我们当真如此将管家之权让出去了吗?”
“不让又能如何?你可见他们那咄咄逼人的样子!”柳媚眉头紧蹙着,“不过是先借出去片刻,我少说也管了十年,那账错综复杂,且不说难以接手。孙氏粗笨愚蠢,大字不识,如何能管得了?!”
“姨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