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妄跟他第一次见面,只跟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您好,请问您现在是单身吗?”
夏时云警惕地点点头。
余妄似乎松了口气,第二句话是:“我能请您喝一杯吗?”
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要请他喝一杯。
不巧的是,他现在讨厌一见钟情,讨厌莫名的热情,也讨厌酒。
而且,他一看男人幽邃深黑的眼睛就知道——这人想睡他。
他的眼里写满了欲望。
夏时云冷淡地拒绝了:“不了,我不和陌生人喝酒。”
男人也没有纠缠,嘴很笨似的张不开,只默默停在原地看着他离开。
后来夏时云才现,他们工作的地点似乎离得很近,他总是能碰见他。但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一次也没有冒犯地追上来纠缠过,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热烈。
只要他一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夏时云就能感受到烫得令人心焦的注视。
但并不露骨,反倒是有点像落魄的弃犬,就那么眼巴巴地望着。
夏时云跟陈越倾诉,陈越开玩笑地说:“其实要是人长得不错,无不良嗜好,也不是不能试试啊。有时候忘却一段感情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开启下一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某天下夜班,周泊航不死心地跟踪夏时云追到了他新搬的公寓,强行要进去。
余妄被这吵闹的动静引出来,见状一把将一米八五的周泊航跟小鸡一样整个人拎起来,猛地掼出去两米远,瞬间出一声巨响和周泊航的哀嚎。
夏时云这才惊讶地现原来他们是上下楼邻居。
可周泊航却误会了,以为夏时云这么快就无缝谈上了,破防大骂:“夏时云你个贱人!你装得那么贞洁烈男,结果私底下还不是偷吃,你……”
余妄瞳孔微黯,咬肌轻动,手背上鼓起的筋脉粗得吓人。
夏时云冷冷一笑,伸手拽住男人,对着那紧抿的唇就印了上去,不顾对方猛然僵住的身形。
“对,我现在跟我的新男朋友处着呢,你敢再来我就报警了!”
赶走了败犬一般的前男友,夏时云跟余妄道歉。
毕竟不管他受了怎样的伤害,但这都不是他利用别人的好感去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这对余妄是一种不尊重。
然而,男人局促地舔了舔唇,声音低哑:“我不介意,请利用我吧。”
这时,陈越那句玩笑话倏地在脑海中飘过,于是夏时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开始了他的第二段恋情。
试试吧,反正再差不会比第一段更差了,夏时云这样想道。
和周泊航那样的人渣谈过一段,想起来确实觉得很恶心,他也想用一段新的记忆去覆盖掉那挥之不去的反胃感。
然而却没想到,一向慢热的他和余妄谈起来进度却像是坐过山车那样快。
余妄生活圈子干净,人际关系简单,家务全包,饭菜可口,上能换灯泡,下能通下水道,没有夏时云的允许,他从不做冒犯的举动……可以说是哪哪儿都好,唯独除了一点——他不爱说话。
夏时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不搭理他的人,破天荒的主动拉着人上了床。
结果到了床上他现,余妄还是只出力,不出声,跟哑巴一样。
夏时云:不是,哥们。
他真的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