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一缩。
厉北辰这辈子也没想到,还没好好的抱过阿然,却被一个男的给抱满怀拉下去了。
“言丞安!你给本王滚!”
“殿下没事吧?受伤了吗?”言丞安慌乱的拍厉北辰身上的土,生怕哪儿脏了。
“让开让开。”好不容易把碍事的少卿从身上扒拉开,厉北辰起身拍了拍土,瞄了眼裂开的棺材盖,却又凝重的转过头来。
随即便看见蹲在坑边的君洛然同样的表情。
“阿然…”
君洛然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
厉北辰摇摇头,撇开她的手,却伸手道:“阿然拉我一把。”
……
返回里吏的府上,宋鹤眠也来回禀:“崔里吏所记载的,与寻常案子并无不同,但对厉鬼作伥一事只是一笔带过。”
说起来荆州之事,还是言丞安手下的一名主簿办差事路过此地,现后回京禀报,言丞安主抓不放,差点把绛洲之事弄错。
“崔里吏不对。”君洛然直截了当的说。
几个人坐在屋子里,暗手也护住院落。
厉北辰与君洛然同坐在主位两侧,歪头看君洛然滑润流畅的侧脸,说:“我赞同。”
转头就看见厉北辰那张欠揍的脸,反问:“你赞同什么?”
“棺材盖里的东西,他肯定不知道。”
言丞安奇怪:“棺材盖?最后不是裂开了?”
宋鹤眠不知棺材里怎么了,但也说出自己所观:“从文书以及所做来看,崔里吏并不想让我们关注此事,而是装作无事般。”
“棺材盖裂开后,里面有着深深浅浅的偏圆形裂口。”君洛然回想起破落的棺材盖:“言丞安能把棺材盖直接推开,别的男子也可以。”
厉北辰接过话茬:“但女子娇小,不一定行。何况棺材盖是面朝亡人的。”
“曹依云没死?”言丞安听出话中的意思,思来想去,也就这一种可能。
君洛然摇头:“姓崔的这号人我见惯了,若真是他做的,不可能留人一线生机。”
端坐于左边木椅上的宋鹤眠说:“先前在客堂上时,将军身旁的镶金木架,是金丝楠木的料子,崔里吏或许受贿于他人。”
金丝楠木是何等昂贵的木料,区区一个里吏,哪怕是在贸易畅通的荆州,也是出乎意料。
“左右在这里拿不到证据,待到今晚,我先去探探这厉鬼的影子。”
她对仵作一行未有涉猎,普通的案子她还真没有思路,但鬼怪之事,就按她灵力的路子来。
曹依云,是死是活,是人是鬼,待定。
用了午膳后,四人也没再出院落。
言丞安拉了宋鹤眠比试剑术,君洛然与厉北辰就在一旁看。
待到言丞安再一次被宋鹤眠的剑气震开后,惊叹着问:“宋兄用的是什么剑?好厉害。”
收回剑,仔细的放在手中摩挲,宋鹤眠谦虚道:“这是我当年考取武状元时,圣上御赐的剑,名曰玉龙,剑气浩然。”
目光却一转,看向屋檐下的君洛然,满眼艳羡:“听闻阁下的刃雪绝代霜华,乃使群剑战栗。”
言丞安闻言也看向她。
静了一会儿,厉北辰以为她不愿意,刚想替她推辞过去。
“刃雪,出!”
暮云灰衣袍翻滚,右手起剑诀,厚蕴的灵力缠绕,通体银白含霜的刃雪应召而出。
停留在同样坚韧清冷的女子面前。
熠熠生辉。
没有剑气护体的白羽微微颤抖,竟挣脱了言丞安的手,光的插回了剑鞘。
宋鹤眠的玉龙还好,只稍稍挣鸣。
“此剑是古器,京都君府代代相传。剑体极寒,在一定程度上可震慑百剑。”
言丞安眼巴巴的看着停在空中的刃雪,羡慕道:“好厉害的剑!”
但又握紧了自己的白羽:“我以后也要让白羽这么厉害!”
“果真是绝代霜华。”宋鹤眠赞叹道。
看着因操控刃雪而显得愈苍白的双手,厉北辰忍不住劝道:“阿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