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司卫领命,一边将袖子高高挽起,一边走到放刑具的那一面墙边,手从沾满血迹的各种刑具上一一划过,最后停留在一把精巧的小铁锤上。
他将铁锤拿在手上掂了掂,转身慢慢走到苏玉旁边那人面前。
长期在刑房中对审问犯人,让他浑身上下散着一股狠厉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被他盯着的那个官员,双腿不住地打颤,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司卫在他面前高高举起铁锤,吓得他立马紧闭双眼。。。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出现,他慢慢将眼睛眯起一条缝,观察情况。
就在他刚睁开一条缝时,高高举起的锤子猛然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前脚掌上。
尽管穿着厚厚的官靴,他还是听到了自己脚上骨头断裂破碎的声音。
”啊!!!!!”
他的惨叫声,盖过刚刚所有人的叫声,凡是听到这声音的人,无一不能想象出他现在承受的痛苦。
不等他缓过神来,另外一只脚也被一锤砸碎,这一次,只听到他的惨叫还没喊出口,头就已经垂下来了。
“没用的东西,这就晕了。”
司卫“呸”了一声,收起锤子,从地上站起身走到易安面前:“都督,他晕过去了。”
“那就换下一个。”
易安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着,那优哉游哉的样子,仿佛像平日里与人商议吃什么一样平常。
正当司卫准备去换一个刑具时,一个身形瘦弱的官员突然哭喊道:
“大都督,我说,我全说!救济银是被上头的人层层克扣,我们这些小官只是奉命行事,拿了点回扣而已……”
易安目光如炬,看向那官员:“上头的人是谁?把你知道的都详细说来。”
那官员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知道的内幕全部交待出来,包括工部尚书克扣的那四十万两银子。
“都督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啊!”
“我们只不过是在采买那些材料的时候,吃了一些回扣,其他的真的没有多拿半分,请都督大人明鉴呐,明鉴!”
其他几人见有人说出来了,连忙附和:
“是啊,都督大人,就是工部尚书钱大人,他把户部拨的银子全卡了,苏大人找他去拿了好几次,他都不肯多给,可安置营修缮在即,我们没有办法,才以次充好,买那些旧的木头和次等材料来先修着。”
“请大人明鉴,我们说的句句属实!”
“是啊,苏大人,你就别为尚书大人打掩护了,都交待了吧!”
其中一个官员朝苏玉喊话,让她赶紧交待实情,避免皮肉之苦。
易安抬了抬手,示意他们都安静下来。
“既然你们都说是钱尚书贪墨了银两,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那几个官员互相看了看,脸上一片苦恼,他们只知道钱是他们尚书大人拿的,可真正实质性的证据,却没有一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