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飞愣了一下,虽然心有不解,但还是开口回道:“对方近几次带兵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看着瘦弱,武力却不容小觑。”
“意思以前从未与此人对战过?”
“没有,是近日才出现的,此少年行兵布阵诡谲多变,抛开年纪来说,的确是个人物!”
季寒酥看着行军图,又听杜牧飞讲解了一下近两次的排兵布阵法。
“这里是一处山坳,不适合埋伏,却适合诱敌。还有这里,可以直接从中截断对方的兵力,利用山高峻貌,来个一锯为二!”
季寒酥手指在行军图上指着,根据标记的地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杜牧飞听后摇头道:“这两种方法我都试过,结果却是损失惨重。”
季寒酥沉静的看着地图,在脑海里来回演练变换着排兵法。
又逐一击破。
“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已经折损了二十万大军了,若是在这么下去,破城是迟早的事!”
本来作为领兵的将军,是不该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来,可杜牧飞每日看着炮火连天的战场。
他的心也跟着焦躁了起来。
这是带兵打仗时最忌讳的事,主将都焦虑不安,更何况下面的兵卫?
一日复一日,心态也慢慢就变了,不仅失了士气,还容易决断出现不可逆的错误。
季寒酥听的皱眉,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也算自己半个师父,话说的不好听了,难免伤人面子。
“暂时还没有,不过可以换换排兵布阵法,把这里的主先锋全部换成火流弹。对方想用车轮战来消耗我军,那么我们就来个回手掏,打他个措手不及。”
杜牧飞蹙眉思索季寒酥的提议,片刻后点头道:“这倒是可以一试,不过对方的火力是真的厉害,我们得要把距离把控好!”
季寒酥还想说什么时,听到外面火流弹的声音,立马扔下手中的图纸,大步向外走去。
杜牧飞连忙跟上,如今他与季寒酥都是主将,虽然他的级别比季寒酥大了小半个,但是对方是皇亲国戚。
又有摄政王扶持,他这个主将也要稍退一点儿。
他们这些没有身份背景的人,有几个能像他一样升职像喝水那般随便!
不过,有篓子就有筛子。
看那一脸刚毅沉静,不由的就让人信服,这一点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季寒酥走上城墙,看到底下来来往往的将士,被火流弹击的到处乱窜的将士,立马皱起了眉头。
对方刚开始,自己这边就自乱阵脚,这是什么情况??
杜牧飞看出他的犹疑,无奈的回道:“我们当初将大梁的残兵败将打乱编入我军,平日里看着还可以,可是一到战场上就这样了!”
“毫无士气不说,还连带的我们的人也跟着遭殃!”
季寒酥看了半晌,语气平静的说道:“难怪我军一直败退,原来不是对方火力大,是我们火力不足!”
杜牧飞叹了口气回道:“我已经将一些不中用的挑出来做后援,可眼下情况不容我们想其他办法!”
季寒酥却笑了一声,对着杜牧飞说道:“没有办法才是办法!”
杜牧飞不明所以,可季寒酥也不解释,将一旁插在城墙上的旗子用力拔了下来。
在空中来回变换姿势。
一遍过去后,效果不好,两遍过去后,效果还是不怎么样,直到第十二遍过去后,终于有人看懂门道了。
连忙跟着旗子的指挥变换自己的位置。
到底是常年戍守边疆的人,有人指挥,不在像没有头的苍蝇一样乱飞,效果立马显现了出来。
季寒酥每指挥一次旗子,底下的人就变一次攻击的位置。
火流弹的威力被下面的将士,第一次挥出了极大的作用?
杜牧飞看的双眼微微紧缩,肉眼可见的在不断减少死伤人数。
而原本有些颓然的士气,也有回笼的迹象,一个个穿梭在枪林弹雨中,毫不畏惧的向前攻去。
这一战,让一直连续颓败的大周军队,堪堪稳住阵脚。
对于将士们而言,这可比打了胜仗还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