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谢景昀亲自安葬了他母亲,当天晚上便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终于在半月后,回到了长安。
燕国有火流弹,他们也不能落于人后,季寒酥已经将图纸给了苏小小。
可谢景昀还是等他们到长安时拓了一份,秘密召集了兵部工部的人,日夜研讨。
顺天一年九月初九,西凉州国君季寒酥,向大周抛出臣服的橄榄枝。
可当此消息递到大周时,文武百官却连大气都不敢喘。原来的礼部尚书,被提拔为丞相后的6之琛,将文书压了又压。
不敢上报给谢景昀,直到百里荀带着巴图那要来大周,他才将那份文书递给了谢景昀。
而谢景昀看到后,差点咬碎牙根。
当即放话,“他季寒酥若想投靠大周就来,若不想投靠大周,就让他好好守在那沙漠中。”
然而此话还没有到季寒酥的耳中,百里荀就带着人到了大周。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出之前文书上的条件。
也不管谢景昀面色有多难看,百里荀声音洪亮的说道。
“西州国主对摄政王心悦臣服,甘心情愿的屈居于大周之下,但国主说了,他自少时便倾慕于摄政王,如今更是心痒难揉,日日梦怀。”
百里荀说到这里,忍不住痛恨季寒酥,要不是苏小小与他,被那人抓住了把柄。
他何至于跑来这大周,如此枉顾性命,谢景昀若是一气之下,砍了他的脑袋,他找谁说理去?
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若是摄政王肯与他琴瑟相和,那这西州便任由大周取之用之。”
工部尚书喻柏瞪着浑浊的眼睛,愤恨的怒骂百里荀。
“西州国主未免欺人太甚,他与摄政王俱是男子,何敢来哉!!”
百里荀笑眯眯的回应,“老尚书莫要把书读愚腐了,世间情之一字,合乎男女。”
喻柏手指着百里荀,颤声道:“你你你你,简直枉顾人伦。”
百里荀依旧面不改色的辩驳,“摄政王玉树临风,风雅大度。引得我西州国主见之难忘,不足为奇。”
喻柏说不过百里荀,于是将目光转向端坐的谢景昀。
铿锵有力的说道:“臣死谏,西州这是侮辱我大周,臣恳请出兵攻打西州。”
谢景昀乍听季寒酥的无理要求后,心中有些生气,此时被群臣拿来讨论,他突然就放下了心中的介蒂。
那人做事向来凭的是一腔热血,他若将那热血再一次变凉了,或许这一生自己都无法在走出来了吧!
喻柏说完后,见谢景昀长久的沉默不语,还打算加大力度在劝。
兵部尚书庞信却突然出声,声音深沉稳重。
“喻大人这话说的过于轻巧了,暂且不说攻打西州,如何的劳民伤财。就单单西州的地形与气候,足够让我大周的将士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喻柏不服气的瞪眼,“那就任由季寒酥那没娘的玩意儿,如此辱我大周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喻柏,而对方后知后觉的现自己说错话了。
“哼,他是没娘,但他娘可是连你大周的皇帝见了,都要规规矩矩的叫一声皇姑奶奶的。”
百里荀本就声音洪亮,虽然人长得白净腼腆,但此时肉眼可见的拉下了脸。
庞信好言相劝道:“都别置气,眼下是要解决事情的。”
喻柏冷哼一声,“庞大人莫要自打脸面,老臣早就说过,季寒酥狼子野心,果不其然借假死跑去西州做什么国主,如今又如此侮辱我大周。”
一直沉默的丞相6之琛,斟酌了片刻后,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臣以为,此事本是摄政王的私事,本该私下解决,但如今既已放在了朝堂上。那就还请摄政王暂时摒弃私心,为我大周万千黎民考虑一下吧!”
庞信和裴文敬同时出列,言辞肯请的说道:“臣复议。”
裴文敬更是巴不得谢景昀,就此娶了季寒酥。
喻柏被气的捂着心口,愤怒的吼道:“摄政王他为我大周勤恳尽力,如何能受得了这般耻辱。”
庞信回道:“我们也没说让摄政王与西州国主有什么,喻大人何必如此激动,此事牵扯过多,需重新商议。”
6之琛点头,“庞大人说的,正是臣要说的,大周若是与西州反目,那才真是如鲠在喉,有的是难受。”
裴文敬不适合开口,但却在心里默默的希望此事能促成,他家就出了那么一个娇娇,还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孤儿寡母难立足不说,更是时时活在惊惧中。若是谢景昀真走上了龙阳之好这条路,那他的女儿和外孙也能好过些。
一直沉默的谢景昀突然开口,目光淡淡扫视过裴文敬的脸。
“户部尚书对此事有何看法?”
蓦然被点名的裴文敬,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