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正正地注视着阿蛮这个人。
……啊,少司君在兴奋。
这才是今夜滋生出来的,对阿蛮而言真正的危机!
少司君是一个因为寻不到苏喆就趁夜屠了谙分寺管事的狂徒,是一个外界本有暴戾残暴之恶名的疯子,在这个时候,他会怎么做?
阿蛮的心缓缓沉了下去。
暗卫蠢蠢欲动地注视着这一幕。
这些藏于幽暗处的魅影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两人搏斗的画面。
就在苏夫人动的那一瞬。
大王也毫不犹豫欺进。
说是搏斗,或许太过高看这一回事。
毕竟阿蛮不能用全力。
若是当真一对一,不说胜之,保全自己总归没什么问题。可一来阿蛮近时少食体虚,二来他难道真的能暴露实力不成?
可他必须动。
因为再退已不能,少司君不会再信那他所谓“咬舌自尽”的说法。
两人秦王绕柱不多时,阿蛮就已经被男人扛了起来。
……扛?
一时间,存在的种种僵持,都在少司君这出其不意的动作里呆住。
头朝下被扛过肩的阿蛮震惊少司君这突兀的行为,在一片茫然中被丢上了寝床。
阿蛮打了个滚坐起身来,正看到少司君掏出手帕,在他脸上狠狠擦了一记。
等下……
阿蛮欲说话,又被擦了一记。
擦了一下,又是一下,再是一下,擦得阿蛮愣是说不出话了。
……不是,这在干嘛?
阿蛮颇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迷茫。
刚刚不还威严森森,肆意妄为,眼下突然有此做派,就像是一瞬间暴起的怪物安顺下来,如何不叫人困惑?
可少司君不理。
他接连几下擦拭,仍不能完全擦掉那些胭脂水粉,反倒是阿蛮的脸被磨得生疼。
“……大王,那是肉,不是石头。”阿蛮无奈出声,“会痛。”
“我还以为,夫人没有痛苦与害怕的情绪呢。”少司君手里的帕子已经脏兮兮的,嘴上慢条斯理地说,“换做别个,现在已经被拖下去斩了。”
阿蛮抿唇。
少司君仍盯着那一脸粉白不喜,丢开已被污了的手帕,几步走到木架支撑的铜盆前,自底下小格取出又一张帕子沾湿。
而后折返回来,捏着阿蛮的下颚,一次又一次,终将他脸上那些多余的粉擦得干干净净。
只是这其中,不知用掉了多少张帕子。
用了丢,丢了再取,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