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郁去而折返,急忙扶住他。
“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呢?看不见就老老实实躺着呗,我的魂都要被你吓飞了!这么大高个要是倒下去,轻则崴脚,重则脑震荡。”
江清浔站稳,脸色有些黑:“扶我去卫生间。”
冯郁笑了,一脸秒懂。
“急了?”
江清浔抿紧唇,没搭理他。
他住的是VIp病房,房间里配有独立的卫生间,只是如今看不见,不容易找到。
冯郁接过输液瓶,高高举过肩膀处,扶着他去了卫生间。
忙活一通,等回到病床前,忍不住吐槽道:
“你这情况……就是不告诉叶小姐,她早晚也会现的啊,瞒得了一时,可又瞒不了一世。”
江清浔任由他重新替自己挂上点滴。
沉默良久。
突然开了口:
“我打算离婚。”
冯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离婚?
不是,太子爷,你开玩笑的吧?!”
他江家太子爷,有多爱叶家这位小公主,满世界都知道。
冯郁无比确信,就算随便从路边拉一只猫猫狗狗,也能滔滔不绝,说上三天三夜。
更何况他这……哪次受伤,不是为了叶家小公主?!
现在却说要离婚!
病房外。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刚好被换了身衣服匆匆赶回医院的叶寒酥听见。
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一僵,她迟迟没了动作。
瞒着什么?
江清浔要和她离婚……
叶寒酥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来神,与此同时,心里滋生出了巨大的委屈。
以至于,冯郁和江清浔的对话,她都没了再听的心情,整个人失魂落魄,离开了医院。
病房里的两人,浑然不觉这一段小插曲。
江清浔压下心头的苦涩,对冯郁徐徐说出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这场火多半是江祁年的手笔,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现在我没法奈何他。
他利用酥酥,给我下了这个套,逼得我不得不主动往里跳,也变相的让酥酥陷入了绝境。
如今只有让酥酥和我撇清干系,才最为安全。
酥酥她……原本就不该承受这些,这是江家上一辈带来的恩怨,是我一个人的劫难。”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江祈年他还不死心?”
冯郁陷入了回忆。
江家这位二爷,他小时候见过几回,江老爷子在世时宠得很,人前人后总是众星捧月,乌泱泱围着一圈人。
他记得最深的,是江清浔十岁生日宴。
那天下着大雨,电闪雷鸣,江家后花园的灌木丛里无意钻进来一只流浪狗,灰扑扑的,浑身沾着污泥,毛也打了好几处结。
小狗运气差,好死不死,挡了江祈年的路。
“这么丑的小畜生,也敢闯进我的眼睛。皮剥了,扔出去吧。”
江祈年一抬手,身边的保镖蜂拥而上。
那只小狗就这样被逼到了角落,无处可逃,惨叫声连连,给冯郁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时隔多年,他仍然挥之不去。
那时候冯郁就知道,江家这位二爷,骨子里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