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只有老嬤嬤一人。
國公夫人經常出門,劉均認得,這是她身邊的顧嬤嬤。
他提到嗓子眼的心頓時落下了一半,悄悄回來對小廝們道:「果然是國公夫人那個老婦人多管閒事!從前幾次三番壞我好事。我就不信,她護得了他們一時,還能護得了一世不成?」
「小許,你且在這盯著,」劉均吩咐道,「什麼時候馬車走了,便來告訴我。」
他惹不起,但躲得起。
「公子是要趁裡面人不在的時候進去?」
「廢話,不然我要現在進去找死嗎?」
「那萬一姜家人事後還是找國公夫人告狀怎麼辦?」
劉均冷笑一聲,「怕什麼,那一家人各個軟弱,等天黑了,我們搶了銀子再將他們打個半死,再威脅一番,量他們也不敢告狀!」
*
酉時末,裴秋生回來了,見到門外的馬車似是想到了什麼。
顧嬤嬤正好請辭,「姜姑娘,時辰到了,老身也該回去了。」
姜月柔聲道:「顧嬤嬤辛苦了。」
顧嬤嬤臨走前,裴秋生請教道:「嬤嬤,若是劉均他們晚上來,我們該如何?」
顧嬤嬤道:「尋常紈絝子弟見到我們國公府的馬車停在這兒,便是晚上也不敢來的。若你們真碰上了,便去巷子口的春秋醫館找徐大夫,他是我們國公府的人,醫館中有馬車,你們找他借車去國公府報信便是。」
裴秋生行了一禮謝道:「多謝顧嬤嬤告知。」
顧嬤嬤駕著馬車離開,門外盯梢的小廝等到馬車走遠,便連忙趕去員外府稟報。
「公子,馬車走了。」
「走,我們出發!」劉均揮袖而起。
幾個人帶著傢伙,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姜月一家正在其樂融融地吃晚飯,邊吃邊商討著裴秋生童試一事,以及報考和入學還差多少銀子。
突然,有人一腳踹開了門。
劉均著一身紫袍,腰間一根墨綠色的玉帶將袍角隨意紮起,「差多少銀子?是在商量怎麼還我嗎?」
他滿身張狂戾氣,嘴角掛著譏諷的笑意,「怎麼,你們是不是以為,搭上了國公府,我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