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行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很快在心中生根发芽。
所以今日,她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外衫,趁容远不注意划到了泉池中间。
容远一如既往看完奏折做了批改,抬眼几乎是习惯性地道:“又穿着衣服下去。这样血脉有阻,不利于你养息。”
然而在他抬眼的一瞬间,那双本是琥珀色的清澈眸子开始慢慢变色,慢慢变成暗红,最终变成了一对猩红的宝石。
天婴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衣衫,一下水就如蝉翼一般贴在身上,山峦上漂亮的粉色也清楚映在红瞳之中。
容远的太阳穴跳了跳,这小妖嘴上喊着不要,一天花样层出不穷。
容远自负聪明一世,时而也搞不懂小妖脑袋瓜里装了些什么。
他垂下眼,将手中奏折随手一扔,行到了泉池之中,一把钳住了水下那袅袅纤腰。
听到清脆的声音。
两片蝉翼很快浮上
了水面,她脸上的红晕如朱丹沾水滴在了宣纸之上立刻晕开。
容远按着她的背,让她紧贴着自己,轻轻吻着她的鼻尖,嗓音喑哑,“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嗯?”
隔着衣衫也能够感觉到容远胸膛的滚烫,被压变形的天婴,小心翼翼呼吸着,最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她告诉容远,大浩劫时与孤神一战很不容易,穷奇没了一只手,青风卧床残废了十年。
容远要是有了什么外面看不出,实际上挺要命的隐疾,也让他不要在意。
容远:“?”
天婴搂着容远的脖子,认真地看着他:“大人,我不介意的。”
容远:“?”
天婴:“我们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传宗接代的事不用担忧……”
她认真地看着他:“无论你行不行,我都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
她看见水雾之中那俊美过人,清媚无双的脸慢慢变黑,变得比锅底还黑。
容远松开了抱住她的手。
天婴扑通一声掉入水中,还好脚着地,没呛着水。
容远将她一推,天婴惊呼一声,被推在了池壁之上。
容远长臂一伸将她困在方寸之中。
天婴发现容远那张脸着实有些阴郁……
那双血红的双眼仿佛风雨欲来的赤海。
天婴纤细的双腿在泉池之下有些发抖。
“大人?你怎么了?”
容远似是吸了一口气,挑了挑眉,道:“让你看看我行不行。”
说完就堵住了天婴想要反抗的嘴。
天婴被按在泉
池的壁上,池壁硌得她的背有些不舒服,他被容远当成金宝卵一样养着,每日除了这冷泉都是花露泡澡,皮肤是细腻得不行,受不了这粗糙的刺激,也受不了容远略带粗暴的碾磨。
兔子哼得跟猫儿一样,让容远几近崩溃。
容远恼怒,有时候真想狠狠摇晃她的脑袋看看到底进了多少水。
但就是在只剩一纸之隔之时,他发现紧张无比的天婴献祭一般展开了自己,婀娜的莹白反射着天上的星光。
夜空下美得皎洁而动人心魄。
容远拳头紧握。
他收回了攻势,将天婴抱在怀中,抚摸着她被硌红的背,亲吻着她睫毛上泛出的泪花。
天婴在颤栗中慢慢回神,有些迷离地看着眸中染着欲。色的青年。
她眼中露出了怜悯,“果然不行……”
容远:……
他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时她捧起自己的脸,心疼地吻了吻自己的额头。
看着自己认真道:“大人,无论你怎么样我都爱你。”
容远本是一腹无处可泄的怒火,在看见她那双纯净认真的双眼,听着她诚挚的声音,心中慢慢变软,变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