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婴不明白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件事。
他离得那么近,坐在自己床边,让她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她想再往里退一些,容远却一把攥住了自己身前的薄被。
“你做什么!”天婴有些愤怒,“要掉下来的!”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一世的容远与前一世相比起来像是轻佻了许多。
天婴记得前世他这个阶段着实算是个正人君子,毕竟被自己连扑了十几次,都只是安安稳稳躺在床上,定力非一般人能比。
怎么这一世显得有些不正经。
容远出来时好像还有些恼怒,但是现在好像心情变得不错,眼中居然显出了几分闲情。
悠悠问:“掉下来又如何?”
天婴一听更是炸毛,“你……”
容远:“我无耻。”
天婴:……
这坎他就过不去了是吧。
容远抓着她胸前的被褥,显出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慵懒。“既
然都被你骂了,不如将这个名义做实。”
他冰肌下藏了一身艳骨。
原来天婴觉得容远清冷时候是真清冷,而风流起来也别有风情。
此刻放浪起来,居然也丝毫不比那些登徒子差!
“你做这种事好意思吗?”她怒道。
容远也不怒,似笑非笑道:“这种事,是那种事?”
她看着他拽着自己被子的手,拧着眉道:“自然是调戏良家妇女。”
容远笑了起来,看着他的笑容天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秀才说的几个四字成语,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几个筛选后,留下了“倾国倾城”。
是的,容远他倾国倾城。
她甚至想,如果饕餮要是有断袖之癖,定是会为了得到容远这样的绝世美人穷兵黩武大动干戈。
不过,可惜,无论阴谋阳谋明争暗夺他都斗不过容远。
她脑子里晃过了一些有的没的,才反应过来容远在笑自己,她沉下脸:“你笑什么?
“一个小妖精算哪门子的良家妇女?”
话音一落,容远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在他身下。
天婴不敢相信,甚至不记得这一幕是这么发生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他乌黑冰凉的头发垂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肩膀上,又冰又凉又痒。
她想挣扎,容远却将她的手按在两侧,动弹不得。
只听他悠悠道:“这才勉强算得上是调戏。”
天婴:“你!”
容远看着身下的小妖,看着她的脸上一点点爬上红晕,看着她恼怒之中的羞敛
。
冷漠的眼中闪过了一瞬即逝的笑意。
他早已猜到凤囚凰是自己写的,而且多半就是兴头来时写给她的。
那首曲子中的困顿,迷茫,他还未感到,但是曲子中凤囚凰的快活他现在能感受到一点。
但是想到她口口声声要把蟠桃给那秀才,心中那一丝爽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可以去凡间把蟠桃给那个秀才,顺便问问它那首曲子的事。剽窃历来都是读书人之耻,够他永不翻身。”
容远的声音温和缠绵,但是一字一句却带着威胁,带着恶意。
天婴突然恼怒,也不管身上的被子会不会掉下来,突然用全身力气推开了容远。
容远没有想到她娇小的身体一瞬间爆发如此大的力量,他看着她胸前的被褥突然滑落,伸手准备将它扣住。
却听清脆一声,她竟伸手将自己的手狠狠拍开。
坐在软席上的她任由被褥堆在纤细的腰肢上,如临大敌地看着自己。
“那首曲子是前世的你写的,是我用你的曲冠他的名,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你若伤秀才一分,我跟你拼命到底!”
容远心中莫名一沉,冷冷问道:“为什么?”
为了一个人间书生,口口声声与自己拼命。
天婴也不管他这个为什么到底问的是什么问题,只是一字一句道:“因为我讨厌那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