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鸢觉得她态度奇怪,没有立即回答,转而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温从笙看上去像是被气的不轻:“你以为我那日为何只叫谢迟一人去听雪楼?!”
虞千鸢愣了下:“所以你是真的怀疑他就是那个什么玉面阎罗?”
温从笙:“不然呢?”
“不可能啊,”虞千鸢道:“当时被派出去的那批弟子是玉面阎罗抓的,但谢迟一直与我在一起,光凭这点就能洗清嫌疑了。”
温从笙:“谁告诉你玉面阎罗是一个人?”
虞千鸢:???
“等一下,”她也开始觉得晕眩了:“你刚刚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季游之拿出的证据在你看来或许不足,
投影石的第二段影像也可以解释,但谢迟本就有问题,那日的告发不过是刚好递给我一个可以暂时绊住他的借口罢了。”
温从笙严肃道:“当然,除了谢迟之外,季游之此人更加不干净,他称周成司经常跟在谢迟身后探查,其实不然,探查的人分明就是他,而他本人与焚天宗也有牵连,据我安排在内的人说,季游之是宗内某个门主的心腹。”
“…………”虞千鸢扶住额,有些接收不过来这么密集的信息,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就像是被重新刷新过一般:“等,等一下,既然两个人都有问题,你那日为何只关谢迟?”
温从笙沉默了下:“你只关心这个么?”
“抱歉,”虞千鸢道:“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温从笙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却还是回答了:“我本想以季游之来引出他幕后之人,毕竟他们同是焚天宗的人,玉面阎罗的地位在他之上,他这般做,或许是有人指使。”
虞千鸢这会儿终于冷静了些:“你先前说玉面阎罗本就不止一个人,谢迟也曾顶着这个称号在焚天宗内,那么,证据呢?”
“首先,谢迟的确经常离岛,没错吧?”
虞千鸢:“是。”
“其次,他很少与人同行,是不是?”
虞千鸢:“的确是事实。”她道:“但是我要证据。”
温从笙道:“焚天宗内有我们的人你是知晓的,起先,玉面阎罗此人刚在宗内出现
的时候并未出什么太大的风头——除了立宗之外。”
虞千鸢心里咯噔一下,原文中这些邪修原本都是血阳派的,不成什么气候,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是谢迟一手将这个小门派变成了几欲与天鹤宗抗衡的焚天宗。
当时她还在想原来这个蜕变是历史的必然,与谢迟本人没有什么关系,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是有谢迟的手笔。
“除此之外,他便没有再多出现,而顶着那张面具的脸也因此开始频繁变幻,直到宗内内乱,邪修开始侵扰百姓,他才再次出现。”
虞千鸢想起了什么:“所以那次大清洗是他做的?”
“是。”温从笙道:“而在这之后,他再次隐去踪迹——算算时间,刚好是你们去春宁镇,遇见文鳐的那些日子,他再也没有在焚天宗内出现过。”
虞千鸢心乱如麻:“所以,还是没有证据么?”
温从笙知道她在钻牛角尖,并没有计较,转而道:“我派去焚天宗的那个人,其实算不得是天鹤宗的弟子,而是我的一位好友,她修为高深,绝不逊色于我。而她有一门独门绝技就是可以通过气味来辨认人。”
?这什么,警犬么?
虞千鸢有些迟疑道:“这…这是否有些太随便了?气味也能算作证据么。”
温从笙道:“我听说你最近经常有去听雪楼探望,若有空的话,今晚可以去一趟。”
“据她所说,谢迟身上的气味是一种很淡的清
苦墨香,其间夹杂着一点你染霜阁独有的海棠香气,她绝不会闻错。所以不论是戴不戴面具,身形如何,她都能准确地辨认出那张面具底下的人是不是谢迟。”
像是怕她不相信,温从笙思忖片刻,又丢下一句:“我这个朋友对气味敏感的原因便是因为,她与我们不同,她是妖。”
虞千鸢愣了下:小狗成精了?
温从笙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以为她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颇为恳切道:“我知道你心里并不愿意相信这些,毕竟他是你一手带大的,你既说先前还伪装了身份与他一同出行,想来肯定感情颇深。”
“这毒的事情,我先来想办法,我只要求你一点——我方才说的那些,你得去听雪楼确认一番,无论是回来反驳我还是就此死了心,你总要踏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