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旸微微摇头,道:“非也!此乃死门。”
“什么?”眼见喜顾不上架在自已脖子上的剑,突然坐起,整个人开始不住颤抖起来,“你,你是说,我,我,我找错了阵眼?!”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我”,简直压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陆旸道:“不错。你的确找错了阵眼。而且,错得相当离谱。”
眼见喜整个人失了神一般,“我竟然找错了……我怎会找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跳了起来,指着陆旸,道:“你、你必须证明给我看!”
众人见他反应如此强烈,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陆旸轻叹道:“不过是个小小的机关,你何必去看。”
眼见喜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活像一个泼皮无赖的小孩:“我不管!玄溪道人,我不信我六十多年钻研阵法的学识,还不如你这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你骗我,你定是在骗我!”
陆旸愣愣看着马上就要崩溃的眼见喜,无奈叹道:“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眼见喜急道:“你说!只要你能证明我是错的,我就答应你!”
陆旸窃笑道:“你不是说,你是玄溪道人的童子吗?既如此,如若那当真是个死门,你便真的来做我的童子,如何?”
“你,你竟不是要我死?”眼见喜惊道。
陆旸澹澹而笑:“我何必要你死。我身边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我看你就正好。”
眼见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直转,一咬牙,一跺脚,“好!一言为定!”
几人来到方才雪下掩埋的符号旁边,此时,这符号上又堆积了一层雪。
陆旸俯身伸手,将积雪拂去,抬头对眼见喜道:“你觉得,这机关是怎样开的?”
眼见喜道:“断然不是触发!若是触发,方才这两个小子扫雪的时候,便已经触发了!”
“嗯,你可算说对了一点。这不是触发。”
陆旸站起身,对程不渔和沈璟彦道,“二位少侠,请跟我一道往后稍稍。”
二人乖觉地听着他的话,跟着他一道,往后退了七八步。他二人心里也实在是好奇得很,这机关之中到底有何玄妙。
陆旸对眼见喜道:“你不妨在它旁边坐会儿,好好想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机关。”
眼见喜摸着脑壳,嘟囔道:“卖什么关子!”
“我知道你喜欢研究阵法,我卖这个关子,你定然会买。”陆旸认真道。
听了这话,眼见喜果然不由自主地便在那符号旁边坐了下来,拿出匕首,对这符号凿凿挖挖,却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仔细埋头研究着,全然看不出他是个杀手,倒真的像是个求知好学的小儿一般。
陆旸站在程不渔身旁,微微含笑望着眼见喜。程不渔与沈璟彦则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一金钟罩突然从天而降,还不等眼见喜反应过来,只听震耳欲聋“铛”地一声,他便已经被牢牢扣在了里面!
既出鬼谷阵
金钟罩里传来一阵咣咣铛铛的巨响,眼见喜在里面扯破了喉咙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地把陆旸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陆旸悠悠地来到这金钟罩前面,敲了敲,将头凑了过去,大声道:“别喊了,你就算扯破喉咙,也是出不来的。”
程不渔忍不住笑出了声,道:“我说玄溪道长,我当你这是什么机关,神神秘秘的,原来不过是个大罩子!”
“陆旸!你个阴险狡诈、臭不要脸的,格老子的,你敢耍你爷爷,等我出去,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陆旸笑叹道:“贫道早知道他会尾随着你们进来。这机关,原先是地刺破土、万箭齐发,可我嫌它太俗气,配不上眼见喜,所以才换成了这个。”
程不渔眨着眼睛道:“你早知我们会来?”
陆旸道:“我本师从太和剑派,会点掐算的本事,也属正常。”
沈璟彦疑道:“你师从太和,可你却又是鬼谷子的传人?”
陆旸点了点头:“鬼谷子之秘术,有缘人得之,可获真传。而贫道,偏就是那个有缘人。”
程不渔想了想,不解道:“玄溪道长,我怎记得,太和门令,弟子除太和功法外,不得修习外门功法?”
陆旸一拍巴掌,摊臂笑道:“所以我被逐出太和剑派咯!”
程不渔愣愣望着他,突然都尴尬地笑了起来。
陆旸却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转身敲了敲金钟罩,道:“小眼见喜,方才我们的约定,你可还记得么?”
眼见喜怒骂:“我呸!让我给你当童子,你做你的春秋大梦,下辈子去吧!”
陆旸轻轻一叹,不忍道:“既如此,我便只能将你丢在这里了。里面黑么?若是黑,下次我会记得做个天窗。在里面躺着,看着漫天飞雪,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吧?”
眼见喜勃然大怒:“你他娘的就算困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喊你一声师父!”
陆旸摇了摇头:“可惜了。我早该知道,南魏六贼,向来喜欢出尔反尔的。”
说罢,他竟自转过身来,抬高了声音,对程不渔和沈璟彦道:“既然如此,二位少侠,便随我去阵眼处吧。”
听到这句话,眼见喜却突然止住了叫骂,急忙道:“……阵眼!阵眼!陆旸,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我看看阵眼到底在哪里!”
陆旸转过身道:“你又不肯做我的童子,我如何能放你出来?方才我已给过你机会,可你却偏不要,唉……”
说罢,他又迈开步子,欲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