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去看阿洛,比昨日好的是,这次确实她大半身子都不在他的榻上。
啧,什么毛病。
闻人恪随手将被子丢在阿洛身上,起身下了床。
今日是小朝会,他换了衣裳,闲庭信步往紫宸殿去。
还没踏进殿门,便听见里面言辞激昂。
不是在争论,而是众口一词地参太子。
闻人恪施施然踏进大殿,目不斜视地走到顺宁帝御座前:“这么热闹?”
满堂雅雀都噤了声,不少几个都悄悄挪到脚步往人群里藏去。
心里止不住哀嚎,这阎王爷今儿怎么来了,早前他分明懒得来小朝会的!
顺宁帝温和一笑:“太子来了。”
闻人恪随意拱了拱手:“儿臣见过父皇。”
举止算不得恭敬,但满屋大臣无人敢开口指责。
就连顺宁帝也不甚在意的样子:“你来得正好,祝爱卿和裴爱卿正在回禀那个案子,刚说了几句,御史台好像有些看法,正吵着呢。”
“是吗?”闻人恪偏头去看几位御史台的大臣,只是这会儿他们一个赛一个,缩着脖子,死死垂头,眼睛盯着脚尖,只当自己今日没带嘴来。
闻人恪懒懒扬了唇角,疑惑道:“众位大人怎么不说了?方才从殿外听着,你们似乎有很多话要讲?”
顺宁帝也盯着他们。
几个人推推搡搡,还是没人开口。
忽地,他们后方一个年轻男子义愤填膺道:“既然几位大人不好开口,那就微臣来说!”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裴沣身形一晃,强忍住扶额的念头,哪里来的愣头青!
闻人恪倒是饶有兴致:“你叫什么?”
年轻男子正义凛然:“微臣名叫曹典,乃是御史台新任监察御史。”
“以你的官职,不该进宫吧?”刑部侍郎祝大人抢在闻人恪开口前,质疑曹典进宫之事,监察御史是从八品,按理是不该出现在小朝会上的。
闻人恪却摆摆手,脸上笑意不变:“那就你说好了。”
曹典一拱手:“微臣斗胆,敢问殿下,贪墨一案现在最大的疑犯卞文杰可是关押在大理寺?”
一听这质问的语气,祝盛辉和裴沣都要疯了,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是。”闻人恪答得漫不经心。
“敢问殿下,卞文杰可是殿下主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