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颂雅确是吃的多了些,闻妙安蘸了茶水在茶桌上写道。
“去膳房取一些酸梅汤来。”
浅桃确是不大情愿的比划道。
“殿下,今儿只带了奴婢一人入宫,奴婢若是走了,殿下该如何?”
朝露朝颜今日有事,一个要回家一趟去瞧一瞧家中妾室新生的小姑娘,另一个则是惹了风寒不大舒服,闻妙安便也叫她们不必同她入宫了。
左右浅桃在她身侧也是待了一段时日了,如今这手语学的也格外的明白,便也只带了她一人。
浅桃自是不放心将自家殿下抛下,闻妙安却摇着头指了侍奉在明颂雅身侧的珍珠写道。
“有她便够了,你快些去快些回,本宫不会有事,不必挂心。”
那姜昕坐在长宁殿下身侧,不知怎的竟将闻妙安的意思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便瞧向浅桃说道。
“这儿也有我,还有我的婢女,浅桃姑娘不必忧心,我自会照拂好殿下的。”
闻妙安不知这姜昕说了什么,她只是回过头去瞧了这人一眼,后而便轻拍了拍浅桃的胳膊写道。
“去罢。”
浅桃深叹了一口气就福身一礼,后而便朝着急匆匆的朝着膳房的方向跑了去。
闻妙安便也起身走至明颂雅身侧,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明颂雅回过头来便也起身随着她出了这小亭子。
这灵隐池畔的亭子小的很,只坐得下三人,刚刚这灵隐池畔的姑娘们眼瞧着那姜昕攀上了长宁公主这棵大树急的眼红,正想尽法子的要去巴结长宁殿下。
奈何这人坐在亭中一直不出来,如今闻妙安同明颂雅出了亭子,这帮子姑娘们便也都围了上来行礼道。
“臣女给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阴险算计
闻妙安拂了手免了这帮姑娘们的礼,她秀眉微皱神色间略有不悦。
她们围上来意欲何为她是知晓的,只是皇帝选妃之事她不想掺和更不能掺和,她只想当皇帝的姐姐,太后的女儿,晋北朝的长宁殿下。
不想被卷进这后宫前朝的纷争里,更不想皇帝顾着她的脸面多宠幸谁几分,免得日后她们姐弟二人离心。
更何况明颂雅身子不大舒服,她现下只顾得上她。
明颂雅晕的愈来愈厉害了,她昏昏沉沉的有些站不住,若非闻妙安同珍珠搀着她,她怕是就要摔进这池子里了。
闻妙安搀着明颂雅欲要走至一侧人少一些的地方透透气,只是这帮姑娘们好不容易逮到了长宁殿下又怎肯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放走她,便纷纷围了上去。
有些事特意学过手语便比划着要跟殿下攀谈,有些不会便瞧着身旁人比划的照葫芦画瓢。
闻妙安瞧着只觉着吵得很,她抬手拍了拍另一侧的珍珠,珍珠侧过头来瞧了一眼长宁殿下便会意道。
“诸位都让一让,殿下不喜人多,你们若是再围着殿下,那殿下怕是就要传亲卫来,以不敬之罪罚姑娘们入天牢了。”
她这话落,那帮姑娘们也是愣了片刻,后而便还是分毫不让的欲要同长宁殿下攀上关系。
毕竟她们人多得很,且都出身显贵,她们不信这长宁殿下真能不顾前朝大臣们的脸面,传亲卫来将她们抓进去。
更何况她们瞧着这侍奉长宁殿下的婢女也走了,如此这般长宁殿下又该如何传亲卫前来。
姜昕也帮着那珍珠姑娘说了两句道。
“明小姐身子不适,你们若是这般阻拦误了明小姐的身子,到时可不是被押入天牢就可以善了的了。”
“这明颂雅不过是明氏的义女罢了,身上流着的又不是明氏的血脉,虽是跟长宁殿下的私交不错,但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女,岂是明颂雅这般冒牌的贵女可以相比的。”
“就是,今儿纵使她出了什么岔子,陛下,太后娘娘,长宁殿下都会权衡之后向着我们,而不是这个冒牌货。”
这京洲城的姑娘们同这明颂雅积怨多年,在早些年明颂雅还未出嫁前,她们也不过是碍着明氏的脸面,对这人多加礼遇,后而她出嫁当夜便克死了夫君,此事也成了她们拿来冷嘲热讽她的一根刺儿。
她们本就瞧不上明颂雅的出身,谁人不知她原是江南城贫民窟的孤儿,不过是侥幸成了明氏女。
更是嫉恨长宁殿下同明颂雅交好。
今儿她们百般阻拦眼瞧着那明颂雅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摇摇欲坠似是要昏过去,便更来劲了。
这帮子姑娘们步步紧逼的围了上来,闻妙安小心搀着明颂雅,她抬眸瞧着她们本紧锁着眉欲要开口说些什么。
奈何还未等她出声,明颂雅一个没站稳便摔了下去,直接跌入了湖中,珍珠则是被她一把推了开,至于闻妙安则是被身侧的姜昕一个眼疾手快的拽了回去。
“殿下,殿下,我家小姐。”
珍珠霎时便急了,可是她不会水若是贸然跳入湖中怕是还没将小姐救上来,便自身难保了。
闻妙安会水,她无半分犹豫的便将身上的外裳同发髻上的钗环首饰都摘了下去,可围在身旁的姑娘们眼瞧着长宁殿下要跳湖,便也上去千般百般的拦着。
“殿下,莫要为了那么个不值当的人跳湖啊。”
“殿下,她今儿纵是死在了灵隐池里,殿下也不能为了她涉险啊!”
闻妙安虽是听不见,但她眼瞧着这帮姑娘们围在了她的身前,她一个气急便抓着最近的那个姑娘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那姑娘被打蒙了,霎时便红了眼眶欲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