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发暗,骤然起雨,床上一直沉睡的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双眸晦暗如墨,不带任何感情地观察屋内的构造。
这里是他的房间,但邢之庭没有放松的意思,依旧平躺在床上。
他没有大幅度动作,只是稍稍撇过一点脑袋看向了趴在他跟前的人。
魏韵雪没什么防备地趴在他跟前,睫毛细密黑长,脸蛋上的肉被略微挤起来一点,淡粉的颜色氤氲在他的眼尾,头发不规矩地翘着,呼吸平缓,看起来柔软得厉害。
“宝宝?”
邢之庭嘴唇干裂,他躺了太长时间了,就连发出的声音也几乎微不可闻。
魏韵雪哼唧一声,仿佛听到了,又好像没有听到,他睡得很香,邢之庭没有再叫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仿佛要把魏韵雪身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刻入自己脑海里一样。
雨声越来越大了,伴随着一声惊雷,魏韵雪呼吸重了起来,在睡梦中他好像被什么诡异的东西追着一样,黏腻的目光从他的脚踝向上攀爬,没过他的腰腹、肩膀,直到他的唇瓣。
“唔……”魏韵雪似乎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有些不安地攥住邢之庭的被子。
邢之庭眼珠一转,冰凉的手握住了魏韵雪的手,呈现出一个全然包裹住的姿态,他的皮肤太干燥了,静电刺啦一下把魏韵雪电得够呛。
邢之庭倒是没松手,魏韵雪就蹙眉坐了起来。
“你干嘛?”这撒娇似的抱怨好像邢之庭从来没有昏迷过一样。
不像刚刚醒的,有些刻意了。
邢之庭静静地注视着魏韵雪,突然他捏起魏韵雪的下巴,每一根手指都抚摸过魏韵雪的唇,指尖触及里面柔软的舌肉。
魏韵雪没有反抗,顺从地配合他的动作,发觉到邢之庭清醒几分后,才开始不留痕迹地挣扎。
“二爷,你终于醒了!”这句话像撒娇,匆忙地转移话题,魏韵雪可不想再遭一回邢之庭昏迷前的事情了。
那个驴玩意!
可恶啊!
魏韵雪微微瘪起嘴巴,哼了一声,不理邢之庭。
生气了,还不告诉你理由让你去猜。
但邢之庭很吃这一套,他用面庞贴住魏韵雪的手掌,他的命门完全暴露在魏韵雪面前了,这样一副全然臣服的模样让魏韵雪有些心惊。
“嗯,醒了。”邢之庭回答道。魏韵雪的话永远不会落到地上,不管是邢之庭还是其他的人,所有人爱魏韵雪,都在努力为他提供情绪价值。
魏韵雪看着他,他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压邢之庭的喉结,指甲盖挑起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疼痛让邢之庭的喉结经不住地滚动。
“咚咚。”
两声扣门声,清晰地传到氛围有点暧昧的两个人的耳朵里,魏韵雪迅速把手抽了过去,邢之庭眸色深深,明显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