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劲?”大牛愣了一愣,“问他干嘛?我同他没有多少来往。”
大牛故意将他和周劲的交情说淡了,他们家同堂姑家交情深,堂姑不喜欢这个继子,他们家上上下下也对周劲没有好脸色。
“真不熟啊?”大哥陈春旺一脸希望破碎的模样。
二哥陈春贵倒是会抓重点:“不管熟不熟,你同他总没什么过节吧?”
大牛:“我上次拉他们进城,差点将他夫郎甩下牛车,他一路都对我没什么好脸色。”
陈春贵一拍脑门,和他大哥同款的希望破碎:“完蛋!”
“不是,”大牛看傻眼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怎么和周劲扯上关系了?咱不是一直没会过他吗?”
陈春旺将前阵子翻墙出去打猎,路上遇到只狼崽的事说了。
大牛听后脸色很不好,问他哥:“你们翻墙出去打猎那天,是不是正月十八啊?”
陈春旺想了想说:“对,那天月儿特别明,不然也不能一眼就看到软毛。”
陈春贵接道:“还是我发现的呢。”
大牛两只手抱住脑袋,低下头,嘴中喃喃:“误会了。”
两个当哥的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一味强调软毛的可爱,“谁见了它都会喜欢的,要不是你这阵子忙着跟你夫郎修复感情,我们早就带你去了!”
敢情这几个堂兄弟夜里不睡觉,翻墙出去就是为了照顾这只小狼崽啊!
他还以为他们上林寡妇那屋,做那肮脏的事去了,心里都同他们疏远了。
“别不出声,给哥哥们想想法子。”
大牛抬头,满脸愧疚地看着两个哥哥。
“听哥说,这事儿还得靠你,那只狼崽得赶紧送出村子,要被村里人发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大牛心里依旧是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哥哥们急了:“别一副欠了我们的模样,能不能行?就差你一句话了!”
大牛站了起来,说:“能行!”不行也得行,真是误会大发了。
本来就是说一嘴的事儿,陈春旺和陈春贵还悄摸给大牛塞了只山里猎的野鸡,让他给送到周劲家,同周劲好好说,最好替哥哥们将以前的罪过也消了。
将野鸡捆住,装在麻布口袋里,还得隐蔽着去,不能叫家里人看见。
大牛一路上又气又笑,暗骂自己,想的都是什么事儿!他这几个堂兄弟好着呢,不是品行不端的人!
还是像前两次那样,从地里穿到村西头,然后沿着田间小路一步步走向周劲的家。
到院子口,先不进去,大牛在门口唤:“大板,忙着呢,有没有空说两句话啊?”
周劲在晒草鞋,闻言转过身,有些警惕地看着大牛,问:“什么事儿?”
大牛面色急了起来,“有急事,咱能去屋里说吗?在这怕被人听了去。”
“就在这说。”周劲很坚决。
“好好好,那你挨我近点。”在别人家,大牛哪做得了主,只能按着周劲的想法来。
周劲走到大牛身前,听他怎么说。
结果听大牛将所有事情说了以后,周劲愣住了。
他就说,山里土生土长的野狼崽怎么可能这么胖这么白,原来是有人喂养。
周劲正愁着将狼崽往哪送呢,近的不行,远的又去不了,这下有人来认领,再好不过了。他对大牛说:“我家阿缘正给它吃的,等他喂好了,我给你逮出来。”
大牛刚才说的只是一些前情,现在说的才是正题,“逮去我家更是行不通,我家里人太多了,很容易被发现。几个堂兄弟合计着,能不能请你同你的夫郎帮个忙,将这软毛在你们家养一日,明儿一早,帮我们送到村外头去。我二哥腿力好,又识得路,他在那儿接应,到时候将这软毛送到乌茹乡那头的山里。”
乌茹乡密林多,确实是个好去处,周劲想了想说:“我得问问夫郎的意思。”
大牛忙点头:“要的要的,你快去问,我在这等着。”
周劲进屋了一趟,很快带着夫郎的答复出来了。
他们愿意帮这个忙。
睡一个被窝
“哥,这鸡周劲不要,叫我拿回来了。”从西头回来,大牛原封不动地将装在布袋里的鸡带了回来。
“那他要什么?”老大陈春旺误会了他的意思,心直口快地问道。
“不是,你误会了,他答应帮我们,但是鸡不收。他说这是举手之劳,不需要谢礼,本来他们明天也要出村子,顺带就带出去了。”大牛如实解释道。
陈春贵在一旁道:“这小子还真客气。”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从堂姑家门口过,十样有九样保不住。周劲在堂姑家住了这么久,是半分坏的没学去。
陈春旺:“他们不怕事情暴露,以后在村中的日子会很难过吗?”
“本来咱这个村子里的人对他也不好啊。”大牛又讲了一次实话,他不知道哥哥们对周劲是什么态度,反正他挺愿意交周劲这个朋友的,忍不住帮他说话,“周劲是个能信的,人端正着,就是性子冷了点,不爱欠人,就显得很生分。”
陈春旺拍着大牛的肩膀道:“既是帮了我们,这个恩情我们要记得,往后若他犯了难,咱这几个兄弟能搭把手的一定要搭把手。”
老大哥发话,底下几个兄弟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夜里,吃过晚饭后,付东缘给狼崽软毛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用布擦干后,还抱去灶口火炭前烘了烘,烘干以后,再一把丢去床上。
别说,大牛这几个兄弟取名字可真形象,这一个月大的狼崽,身上的毛柔柔软软的,摸起来再舒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