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禹心中的猜测越来越多,他知道滕时叫他来肯定不是单纯来吃一顿饭的,必然有话要说。
但在生了蒋洲成的事情后,他要说什么,滕禹还真的猜测不到。
滕禹放下刀叉:“滕时……”
滕时抬起眼:“哥,咱们兄弟两个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一起单独好好吃过一次饭。”
滕禹微微愣了一下:“确实。”
滕时看着他,深邃的目光含着很多情绪,然后他淡淡笑了笑,对着服务生招招手,让他们把盘子撤了下去,从桌子下拿出一沓薄薄的文件放在了滕禹的面前。
“这是什么?”滕禹问。
“你名下滕盛公司的在未来两年内会遇到的各种问题,没有处好的账务、挪用公款的员工、会出问题的订单……我都列出来了,大大小小,应该有十几项。”滕时轻声说。
滕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第一秒他完全不明白滕时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下一秒他抓过桌上的文件,只见上面是按照时间线罗列的,滕盛公司遇到的各种危机。
那些危机根本还没生,却写得无比细节,每件事情之所以生的前后逻辑都清清楚楚,看似荒谬的论断,都能清晰溯源到开端,每件事都不是空穴来风。
滕禹震惊到了极点,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猛的把文件啪地按在桌上质问道:“这是从哪来的!”
“是我自己写的,”滕时看着他,轻声说,“哥,蒋洲成的事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补偿。”
“你怎么知道之后会生什么事?”滕禹又惊又怒,不知道滕时怎么能知道这么多机密,心底深处一阵紧缩,他倒不是害怕滕时知道他企业的秘密,而是怕滕仲云现滕时这些暗中调查的动作
“谁跟你说蒋洲成的事给我带来麻烦了?”
滕时轻轻叹了口气,抓住了滕禹的胳膊。
滕禹没想到他忽然伸手,下意识抽手竟然没抽走,下一秒滕时已经将他的袖子掀了上去。
那强壮的小臂上纵横着大大小小新鲜的鞭痕,有的还没结痂,只有一层红棕色的膜,看上去无比的触目惊心。
“滕仲云对你用家法了吧,”滕时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才压制住心里的愤怒,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你的后背上,应该也都是伤,所以你刚才坐下来的时候动作才会这么僵硬。”
滕禹猛地抽回手:“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滕时的语气罕见的强硬起来,
“滕仲云是个疯子,他从小被他父亲虐待,有很严重的心疾病,他冷血淡漠的性格是从小形成的,他对身边的一切有极强的掌控欲。结婚生子后,这种心问题不但没有缓解,反而泄到了你的身上……”
“够了!”滕禹低声呵斥,“再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父亲!”
“有的人不配为人父。”滕时冷道。
滕禹像是不认识一样看着滕时。
滕时却不顾他震惊又复杂的目光:“我知道他从小就给你灌输忠诚的思想,甚至用了一系列的洗脑和心暗示的方法,让你觉得他对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家族好。但并不是,他只为了他自己。”
滕禹的表情几乎扭曲:“别说了!”
“他在你面前挑拨我们的关系了,对吗?”滕时直视滕禹的眼睛,“再这样下去,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分崩离析,十年后,甚至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哥,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文件里这些内容的吗?”
滕禹呼吸急促,死死盯着他。
滕时深吸一口气:“我能梦到未来。”
那一刻,滕禹觉得自己和滕时之间肯定疯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