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径转过身,正对着梁绕西。
他浑身带着凛冽的寒气,像风一样席卷而来,电梯里铁门环绕,梁绕西被逼到了墙角。
他说:“电梯坏了?”
何径的声音有些起伏,“嗯。”
梁绕西:“我找人来。”
何径握住他的手,低下头,呼吸更急促了,“我们聊聊。”
“何径。”梁绕西盯着他的眼睛,“上次已经说清楚了。”
“你真的……”何径再三确认似的问,“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梁绕西笃定地点点头。
“我不信。”何径冷哼一声,他带着自己独有领域,将梁绕西压制于此,“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梁绕西刚要回答,何径像歪了的塑料人一样突然倒下去。
医院里,梁绕西看着病床上的何径,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径居然会有重度幽闭恐惧症。
病床上的何径格外安静,他额前出了汗,梁绕西给他擦去,他轻微一动,脸色更苍白了,嘴唇也毫无血色。
他问医生何径有没有大碍,医生只说没事,很快会醒来。
他定定地看着,这些天他就像在玩一个追逃游戏,一直躲着何径,他以为自己不见他,所有的问题都会解决。
可现在,他却不忍见到他难受的样子,就像李女士,每次进医院,他都会徒生恐惧,他害怕来到这个地方,也害怕在乎的人来这里。
他其实不想躲,可他没办法,他不知道怎么把这些话说给何径听,他内心是抗拒和排斥的。
安静的空间里,梁绕西开始思考,他……喜欢何径吗?
他从没认定自己会对何径产生这种感情,他一直自诩是何径的哥哥,兄长,哪怕关系再好,也不会往别的方面想。
这样的思考方式一直给他带来内心的安定,但此刻,他却觉得安定是谬误,在电梯里何径倒下的那一瞬,他害怕失去何径的想法统领了大脑。
喜欢……吗?
许秩之后,他考虑感情的思维和角度就都受限了。
这些天的相处,何径对他很好,他都看在眼里,他们从小也算一起长大,所有的事情都同仇敌忾,他与何径之间几乎没有秘密。
距离是什么时候戳破的呢?
他想起了“加油”写给他的信件,想起了过往诸多点滴。
梁绕西站起身,伸手,他无法克制,于是手碰到了何径的脸庞,内心的挣扎和苦楚令他退却,可生上带来的亲近又使他痴迷和眷恋。
他不擅长处感情,以前和现在都是白痴般的货色,他曾在小说里写尽了人间杂事,一到自己身上,就什么都看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