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晚上伺候苏荷洗脚时,她急的满五乱窜,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着急。
第二日一早,苏荷便去祠堂跪着,跪之前还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在外静静候着。
上午、下午、直到晚上,苏荷都没有出来过。
几个哥哥守在祠堂外,疼我十八年的母亲也匆匆赶来,她关注的点全部在苏棠身上,害怕苏棠失败。
焦急的揪着帕子,她看向大哥:“荷荷真的没问题?”
她很紧张,以至于手掌心都是汗。大哥覆上她的手,安慰她:“母亲,您放心。”
说罢又朝我挥了挥手:“小夏子,你去给母亲拿块干净的帕子。”
“是。”
我垂着头,默默起身准备走时,却听到母亲在后喊我的名字,声音颤抖:“抱夏?小夏子?”
还是保持着这幅动作,我回身,行了个礼:“苏夫人。”
耐心地听完大哥的解释后,苏夫人眼眸冷了冷:“猖狂了这些年,早该有人教训教训你了,从今往后,你就是苏家的下人了。”
“去给我拿帕子吧,小夏子。”她一字一句道。
当初苏荷小产之后,又和离,苏夫人伤心欲绝,也将半条命搭了进去。一半是担心苏荷,一半是担心在外生死未卜的丈夫。
就算连我被送去女德学院这事,她也毫不在乎,我被送走后两个月,她才发现家里没了我的身影。
母亲也是唯一来女德学院看过我的人。
给我在门外扔了些破烂的棉衣,便走了。
回去拿帕子的路上,系统问我要不要让父亲重生。
我摇摇头,拒绝了系统。
“在我出女德学院那天,你不就已经宣判我的死刑了么?为什么现在还问我这种问题。”我边走边问它。
系统却说想给我一次机会,看我珍不珍惜。
不用了,我不会珍惜的。好事都是有代价的,所以我不会拿生命去开玩笑了。
就这么半个月了,我要好好活着。
我回来时,祠堂里的苏荷还没出来,屋外也集结了不少婢女,我也混迹其中。
我听到有些婢女说:“二小姐真的有这么神?我不信,要是老爷能回来,我把这颗树上掉下来的杂叶都吃干净!”
“嘘,小点声,她现在可是大小姐,咱们苏府早就没了二小姐。”
“乡野长大的女子,能有咱们真正的大小姐好?是不是”话音还未落,三哥不知何时出现在那婢女的身后,只见他面色清冷,一双冷眸足以让说闲话的婢女牙齿发颤。
婢女颤抖着跪在地上求饶,可三哥压根不给她解释的机会,让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半个时辰之后,后院的婢女彻底没了呼救声。紧接着一具全身上下沾满鲜血的尸体便被抬了出来。
我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在女德学院,女人被打死是常有的事。
反抗的女子大多数都是这下场,要不是被土匪打死,要么就是自杀,死相比这婢女强上百倍。
这下全体人员再次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