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可风也急坏了,挤在他俩中间听,刚一靠近,纪遇就死死瞪着他。凌可风也纳闷,这哥哥怎么从见第一面就瞪他,过了大半年了,一见面又瞪他。
过了将近十分钟,方知友才打开门,看着门外直愣愣的三个人。
离婚
三人总算等到方知友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凌可风连忙上前抓着他的胳膊,“哥哥受伤没?”
方知友拂开他的手,“我没事。”
凌可风踮起脚尖想看看里面的人,方知友挪开些脚步,“去看他吧。”
“哈,我,我才不看他呢!管他死活!”
方知友没再说什么,去卡座上取自己的外套往外走,纪遇跟上去,“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看他不顺眼。”
纪遇使了大力气把人拉倒自己车里锁上门,“林瑾他……”
“他怎么?”
纪遇把话咽了回去,没有告诉他出殡那天的事,“林瑾不是什么正常人,你他干什么!”
见他不做声,纪遇也冷静下来仔细想,然后不敢置信地看向方知友,一手把他拽过来,“你不会要和林瑾联手吧?”
方知友也看向他,眉目之中尽是疲惫,“你不知道的好。”
“所以,你真的是在怀疑我?”
方知友靠回去没有回答,纪遇心里委屈极了,他按下解锁键,“下车。”
方知友果真下车走了,纪遇从车窗看出去有点后悔,他打开车门走出来,就见方知友开着自己的车离开了。
纪遇待在原地,林瑾更是个阴险的,他绝对不能让方知友为了对付方珩毅而跟林瑾联手,可是他现在谁都不信,要怎么办呢?
纪遇想现在的方知友真的很危险,不光外人要对付伤害他,就连方知友自己都不对劲,一但被林瑾拽进漩涡,真的会逼死他。再怎么劝说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现在只有自己能拦住他了。
回到家中,纪遇如常和斯尧她们吃饭,待斯尧睡着后,纪遇叫出糖糖。
“糖糖,我们离婚吧。”
唐静尧坐下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可真的亲耳听到心里还是一沉,“好啊,怎么突然想通了?”
“对不起糖糖,我得救他。”
唐静尧知道事关那个男人,只是不清楚是什么契机让他如此决绝,“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们一直捆着你,什么时候去?”
纪遇愧疚极了,他握着唐静尧的手,“明早可以吗?”
唐静尧有点震惊,“明早?不需要排号吗?”
“我有办法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纪遇愧疚难当,头抵在唐静尧的手背上,“对不起,糖糖,对不起。”
唐静尧感受到手背上的湿润,也跟着难过,没忍住掉出眼泪,“斯斯,真的不要再道歉了,你这样我很难受。”
纪遇伏在她腿上哭着,不知因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他难过、他愧疚、他焦虑,他对不起太多人了。
唐静尧也止不住眼泪,一手拍拍他的背,“我都解,我们永远是一家人,尧尧也永远是你的女儿。”
第二日一早,两人就去了民政局,手续很顺利,但是还有30天的冷静期,这是纪遇没想到的,之前他压根没关注过这方面的事。
又要等一个月,还好方知友在妈妈百日之后又回到北岛去了,看来他在那边暂时还稳当点。
纪遇算着日子,才发现能领证那天刚好是自己的生日,想想还挺荒唐的。也不知道,自己生日的时候,方知友会不会回来?想起自己刚认识他时,生日那天凌晨他送给自己歪歪,又很温柔地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纪遇偶尔会联系江存鑫,向他打听消息,再假装不经意提到自己生日的事。
到了这日,一早天色阴沉沉的,纪遇和唐静尧顺利领了离婚证,经过这一个月,两人情绪都稳定了,也能笑着面对这件事,只是约定好了先不告诉尧尧。
纪遇揣着证,片刻不停地去找方知友,阴沉了一早上的天终于下起瓢泼大雨。路上雨大车多,纪遇心里又着急,跟一辆出租车发生了碰撞。
车被拖走,纪遇只好在路边打车继续往方知友那边去,今儿天上就是下冰雹下刀子,他都必须要见到方知友。
纪遇之前来过他的小区,这次也顺利地找来了,保安看他淋着雨借了他一把伞,纪遇想了想没有用,而是顶着暴雨跑进他所在的单元楼。
虽然纪遇不确定方知友是否真的回来了,但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方知友确实在家,他当然思念纪遇,想着回来即便不去找他,能够靠近一些或是偷偷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方知友像是感知到什么,在家里坐立难安的,在门口踱来踱去,然后“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一声、两声、三声,越来越急促。
方知友打开门,看到浑身湿透不停喘息的纪遇,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要有纪遇就可以,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重要。
纪遇借着门缝挤进来,直勾勾地看着他,气息尚未平稳地说道,“我想你了。”
方知友被击中在原地,“你说什么?”
纪遇靠近他,双臂挂在他的脖颈上,“我好想你。”
方知友一时不知作何反应,纪遇脱掉自己湿透的外套扔在地上,然后环抱着他一跳,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方知友条件反射般地伸手一接,已牢牢将人抱在身上。
纪遇环着他的肩颈,抵着他的额头,水滴寒气都落到他的身上,“我真的很想你。”
三遍,纪遇足足说了三遍,热恋期也未曾有过的依恋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