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萧玧应该也能听见庭院中的对话的,却没有出来,甚至没有出声,王奉容拿了东西也不能自己处置或是打开来看,便只能进去给萧玧。
王奉容每往里面走一步,头皮便一阵发麻,萧珣无端端能来赏什么东西,用来羞辱萧玧都算是好的,只怕是明婧柔那里出了事。
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又没有根基没有娘家,活着就已经够难了,萧玧还设计陷害她,想起明婧柔对萧玧从前的忠心,王奉容摇了摇头。
走到门口时,王奉容悄悄吐出一口气,先对着里面的萧玧说道:“殿下,那边赏了东西下来。”
即便萧玧已经是庶人,王奉容却仍是称呼他为“殿下”,一开始是改不了口,后来便有些不敢再改。
何况萧玧也从没说过让她唤他的名字,哪怕是新婚之时也没有提起过。
萧玧听见王奉容的声音,终于起身向她走来,拿过她手上的盒子,王奉容不好此时转身就走,只得跟着他一起进到里面。
萧玧用手掂了掂盒子的重量,也听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把盒子放到案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啪”一下便把盒子给掀了开来。
王奉容自然而然地朝着盒子看去,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只见盒子里装着一样血肉模糊的东西,隐约能看出舌头的模样。
“殿下!”王奉容惊呼道,“这是什么?”
萧玧盯着那条舌头,并没有回答王奉容。
“这……难道是明婧柔的?”王奉容又问。
萧玧日夜都和她在一起,他要做的事,王奉容就算不想知道也难。
当时她无奈之中借口薛氏保胎一事给明婧柔写了信,本意是想着明婧柔和薛氏不对付,即便看见了信也不太可能会出手相助,但很快王奉容又知道了萧玧要做的所有事,他竟是要让明婧柔暗中帮助他们的事被萧珣知道,这样明婧柔很有可能会死于萧珣之手。
于是王奉容在信中加重了语气,只看明婧柔自己的造化,到底能不能看出来她的提醒。
若是明婧柔没看出来,怕是难逃一死。
萧珣送了一条拔下的舌头过来,如此挑衅自然是为了明婧柔的事。
一想起明婧柔被萧珣拔了舌头,王奉容的腿就开始发软。
萧玧终于阖上匣子,道:“不是她。”
“那……”虽然知道了不是明婧柔,王奉容能好受一点,但是面前的毕竟是一根舌头,王奉容还是直冒冷汗。
萧玧道:“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容易上当,倒还折损了我的人。”
王奉容闻言便没有说话,她已经明白了萧玧话中的意思,明婧柔没有出手相帮,她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明婧柔或许是发现她信中的提醒了。
王奉容垂下眼不去看萧玧,折了萧玧的人这事倒也不能怪到明婧柔头上去,就算明婧柔照着信中所言去做了,可萧玧本就是为了害她,照样还是会派人去给萧珣通风报信,萧珣事后怎么可能不追究。
不过这些话,王奉容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她看着萧玧把盒子丢到外面去,然后不管了,重新坐下看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