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要保护的人,他突然想到了父母兄弟穿常服的模样。
在豫州的府院,一起赏月喝酒。这些人中还有祝英台,她站在自己家人身边,笑容嫣嫣。
她也在自己家人中间,她就应该在自己家人中间。
她真的是妖精变得么?她到底需要多少银子?到底得什病?
自己不久就要上战场,就不该再婆婆妈妈,拖延无期,见了她自然要问他个清楚。
男婚女嫁天经地义,那些盲婚哑嫁的都能过一辈子,自己和她怎么会过不下去?
一定可以。
他把想要问的话,都存在肚子里,见了她的面,就问她。
这边他们三人回屋子写信去,那边迎头撞见祝文文主仆三人。
马文才心道:“这正是个时机,问出来我心内也就干净了。”
他冷着脸上前道:“英台你随我来,我有话要说。”
找了一个院子,祝文文终于找到马文才。
她焦躁地一把拉着马文才的手,低声道:“马文才,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马文才猛然心头一惊,手像被一块冰玉轻轻握住。他脸只在那一瞬便两侧绯红。
吉利抿着嘴,努力忍着笑意,不被祝文文看见。
脚,随着祝文文的脚步轻轻移动。
生怕自己走得太慢,她把自己的手松下,又怕自己走的太快,和英台靠的太近,踩着她的脚。
英台竟然拉了自己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她拉了自己,还能不娶她回家?
他正得意时,陈福寿见二公子笑着被拉走了,想着着急给太守写信,一把将二公子扯了回来。
说道:“二公子,写信~”
马文才的手和祝文文脱了扣,转头朝陈福寿发起火来。
“我好好的,你拽我做什么?你说你拽我做什么?”
刚才还立了大丈夫的雄心壮志,被祝文文这么一拉,竟变成纸糊的,瞬间散了架子。
陈福寿看二公子被祝文文拉着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红着的脸颊瞪着眼睛,瞬间明白了一切。
呵呵呵呵的笑了几声,讪讪道:“公子,那个,那个,公子,我没看见,我想着,咱们还要给太守去写信呢。”
祝文文不理会这些,上来着急道:“马文才,你现在得去大殿去。外面来了一个小孩儿,好像是个皇亲国戚。”
说皇亲国戚时,祝文文声音压得极低,以至于声音又低又尖,几个人听得清楚。
陈福寿听后把头一扬,嘲笑道:“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你是又遇上骗子了吧。怪不得金佛能丢,你也太轻信他人了。”
祝文文朝陈福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他叫马太守为马牧之,还说他兄长和马文才是同窗,在国子学见过马文才一面,这难道也是骗子么?”
听祝文文这么说,马文才神情才变得正常一些。低着声音道:“他现在人在哪?”
祝文文道:“那小郎君,正在大殿里看人热闹呢,还说让我来叫你。”
马文才剑眉微皱,看了看大殿的方向道:“你怎么不早说。”
祝文文看着他变了脸色,微嗔道:“我拉着你要说,你不是被陈福寿拉走了么?怎么这会子来怪我?”
马文才叹了口气,抬脚往大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