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无力到几乎听不到尾音。
云岁再也忍不住,捂着他腹部的伤口,几滴湿热的眼泪打湿了明禾狼狈的脸颊,“阿禾哥哥,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不能死……”
云岁上一次感觉心如此疼时,还是知道那小瞎子在苗寨失去踪迹后。
只是这一次,更加强烈。
同时,无尽的绝望将他拉入海底,使自己喘不过气。
稷翎将他们的动作尽收眼底,饶有兴致的欣赏了一会儿,才慢条斯的脱下手中黑套。
下一刻,男人的话仿佛淬了毒,让人更加绝望:“少主,你哭什么呢?”
“既然他都要死了,那本王帮帮他上路吧。”
旁边的侍卫闻言,俯身将手中的弓箭递至稷翎面前,“王爷,请。”
稷翎嗤笑一声,慢悠悠接过弓箭后,扬手对准了他们的方向,“少主叫云岁是么?你们苗疆人的亲情真是惹人称手叫绝啊。”
“本王给你活路不要,既如此,那本王也顺道帮帮你吧。”
“你们下去跟苗王和公主一家团聚,不是好得很么?”
云岁抬头,对上稷翎的视线。
很快,少主抱紧了怀中的明禾,几乎用整个身子挡住了他。
云岁的神色变了,异常冷静的看着安平王,轻轻道:“王爷说得不错,我们苗疆人自然不像你们中原那般薄情无义。”
紧绷的弦被拉得更开,两支锋利的箭对准了云岁。
云岁纹丝不怵,突然笑道:“你今日灭了我苗疆云族,但别忘了,我们苗疆总寨的寨主是不会放过你们中原的。”
与此同时,苗寨大门。
守门的小将军倚在门后,大老远便瞧见数道模糊的身影正骑着马从远处急促靠近。
小将军神色瞬间凝重,拧着眉严肃喊道:“都拔剑,前方有外来军马!”
不过一刻,领头的男人牵动手中缰绳,在距离戒守寨门的安平王军马十尺外停了下来。
小将军和其余将兵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当他们数剑对准面前的外来军队时,才猛地看清那些人身着的锦衣卫服……以及容貌。
只是一瞬间,原先向那群军马拔剑相对的安平王军马纷纷下跪在地:“属下愚昧,不知是殿下的军马亲自驾临,还请大人恕罪!”
锦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悠悠扬起一个冷嘲的笑:“既知道是殿下的军马亲临,你们如此这番跪挡在地,是需要本大人请你们让开么?”
小将军和其余士兵默默咽了口唾液。
如今朝廷局势动荡紧张,安平王坐拥权势越发扩大,三年过去同太子已经势均力敌,两党在皇上、太后面前却不得不演出表面关系。
私下相对时,两方演不演也倒无所谓了。
只是小将军前几日刚升职,应对安平王的命令牢记于心。
但锦一不仅是太子身边的重臣,在皇宫的威名也不小,他们现在只是一方军马,远不及稷翎的威压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