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珉深深地望着他,说:“我、梁景珉,非你不可。”
于是程荆终于大发慈悲,在他唇畔印下一个羽毛般的吻。
玫瑰“行不行啊?”
这吻落下时虽轻,却在两个人的逼压下愈发深。程荆感觉事态逐渐失控,他跪坐在梁景珉怀中,早顾不上他的伤口,只极为用力地拥抱着他。
他双臂环在梁景珉身侧,手指可以触及梁景珉因伤裹着厚厚纱布的后背。
他碰到的瞬间忽然清醒了些,想要挣扎离开他的怀抱,却被梁景珉愈发用力地按回了怀中,一翻身,又托住他的后脑。
程荆努力寻找寻找自己还活着的证据,或许是那剧烈到几欲震裂胸腔的心跳,或许是顺着这亲吻从脊背落到他胸腔的点点鲜血。
“你流血了,”程荆喘着气用力开口,“快停下,我去喊医生。”
回报他的是梁景珉更为用力的亲吻,程荆闻到愈发浓烈的血腥气,只觉得这是平时接过最浓墨重彩的一个吻。
他原本是个疯子,全凭一腔多年训练的智压抑着,此刻大约这气息激发他骨骼里的本能,他也顺着梁景珉的掌握撕咬回去。他们本是势均力敌的恋人。
顺着他被纱布包裹的脊骨一路摸索,他触碰到梁景珉身上的点点伤痕,几乎遍布他的胸腹,摸到他的腿上,有一处凸起的烟疤,是那一日梁景珉刚从月城的暴雨中找回他时他留下的。
碰到时梁景珉的吻有一刹那变得更暴戾,程荆安然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终于肯放过彼此。
梁景珉依旧维持着那个半压在程荆身上托着他后脑吻他的姿势,低声道:“程荆,别折磨我了……”
程荆喘着气:“你怎么抢我的台词。”
他忽然想起少年时,总觉得这段不知从何而起的错误感情折磨他,害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绪身体,总不受控往不该靠近的人身边靠近。
那时候他总觉得,再等一下就好了。
等到长大,等到成熟,等到爱上其他人,等到两人分开,走上绝无可能重逢的路,这样他就能终结这场永无休止的歧途。
可现在,看着近在咫尺,面色惨白而双唇红润恍若艳鬼的梁景珉,他忽然从他的双眼中看见和自己相同的情感。
春、夏、秋、冬,早上、中午、晚上。
程荆忽然觉得,他不想再等了。
“还离婚吗?”他问。
梁景珉像被烫了一下一般躲开目光:“决定权在你。”
程荆抿唇一笑:“那就离。”
梁景珉猛的转回过头来。
程荆正正看着他双目,缓缓开口:“你不是说爱我?”
“不是说非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