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们不再关注贴吧的风风雨雨,任由里面被两个人真身下场的评论闹的沸沸扬扬。
月上安继续努力,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挂着淡淡的青灰色,唇色浅淡,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十分苍白憔悴,但他眼里又闪着亮晶晶的光,这一点光芒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又耀眼不少,完全压住了他的疲惫。
他也并不在意身体的疲倦,现在没什么比考进前五十更重要的,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还可以再坚持一下,等考完了,他再好好休息就行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直到临近考试的那一天,月上安走出厕所,垂头洗手的时候。对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镜子,他打开水洗手,透明的水流冲过手掌,玉竹一样的手认认真真的搓洗着,小拇指那边沾了些墨汁,是天太热,手心出了汗,浸在字上染到手上的。
突然,透明的水流多了一点淡淡的粉色。月上安懵了一下,下一秒他亲眼看见一滴红色的液体滴到手腕上,再被水流冲掉。
鼻尖痒痒的,他下意识伸手去揉了揉,放下来的时候,看见指尖上晕开的红色。
他有些懵,却并不着急,抬头一看,镜子里精致漂亮的人脸上染了一片红色的血迹,像白纸上的墨渍,显眼至极。
他没在意,只当是上火了,把手冲干净,又小心翼翼的处鼻尖滴落的血。
在教室没等到月上安的顾淮出来找他,这段时间月上安上厕所都是跑着去跑着来的,这么久还没回来,想到月上安最近的精神状态,他有点担心。
他走到厕所,一眼看见站在洗手池边的月上安,透过镜子,看见他脸颊上不正常的红色。
他心里一紧,赶紧站过去:“怎么了?”
月上安看见他,笑了笑,说:“好像有点上火,明天给我带绿豆粥吧,降降火气。”
顾淮点头说:“好。”
又立刻小心翼翼的打量月上安的脸,手轻轻的捧起月上安的脸,轻声问他:“流鼻血了吗?”
月上安仰着头说:“嗯。”
他想了想,又补充:“鼻子有点痒,好像还要流血。”
顾淮说:“把头仰起来,别低着,会一直流血的。”
月上安听话的仰着头,可能是因为鼻子不舒服,说话的声音闷闷的,说:“可是仰着头不会把鼻血流进嘴巴里吗?”
顾淮:“……”
月上安又说:“我要咽下去吗?”
顾淮叹了口气,说:“还是别了吧。”
他扯着纸沾了水,一点一点的给月上安擦干净,说:“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月上安说:“不用了,就是上火而已,谁大夏天的上火了不流点鼻血啊?别大惊小怪的,我作业还没完呢。”
“别做了,今天休息一天,你太累了。”
月上安立刻反驳:“不行!我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而且程祁还搭了一百块钱进去,艾叶也投资了,我不能让他们输啊!!”
顾淮试图劝他,可他一开口月上安就要反驳,还屡次低头要看他,顾淮怕刺激到月上安,导致鼻血一直流,只好妥协。
“要学习可以,跟我去医务室看一下,不然就别学了。”
月上安答应了。
又过了一会儿,顾淮让他低头,问他好点没有,确定月上安不再流鼻血了,立刻带着他去医务室。
上课铃老早就响了,艾叶发消息问他们去哪了,说实话,他可不相信现在的月上安会逃课。
顾淮抽空回他:“月上安流鼻血了,我带他去医务室,你跟老师请假。”
艾叶吓了一跳说:“好的好的,你赶紧去。”
又过了一会儿问:“月上安是不是太累了?上火了吗?你让他休息一下吧。严重吗?”
顾淮说:“我知道,没什么大事。”
这边医生已经检查完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上火了,这两天太阳大,空气燥热,吃点降火气的,烧烤什么的都别碰啊。”
之后的几天顾淮果然一直给他带绿豆粥之类降火气的东西,要不是月上安宁死不喝苦瓜汤,顾淮恨不得直接带俩苦瓜来叫月上安啃。
这件事算是一个小插曲,没人放在心上。在紧张的氛围里,月上安迎来了半期考试。
值得一说的是,因为月上安和顾淮两个人那么努力,导致四班的学生也不好意思休息,学得格外认真,学习氛围超级好。
两天的考试结束。
月上安堪称卸下一副重担,出了考场就拉着顾淮,问:“数学最后一题选什么?”
顾淮说:“a。”
月上安说:“啊!我蒙对了!”他兴奋极了,跳起来抱住顾淮。
顾淮弯着眼睛,揉了揉月上安头发。
盛夏的日光洒在走廊,纯白的教学楼被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喜欢的人在怀里神采飞扬,那模样,不比烈日灿烂。
他们在四班又呆了两天,成绩下来的那一天整个高三都轰动了,顾淮考了第一,满分第一。
而月上安考了第四十九名,刚刚好,带着顾淮回去了。
艾叶和程祁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来迎接两个人,他们狂呼乱叫着,活像猴子成精了一样。程祁来给月上安收拾东西,艾叶来帮顾淮,等两个人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顾淮早就已经收拾好了。
在考完试之后就已经收拾完毕,月上安补了两天觉,终于觉得清醒了。
相反的是王智,他原本是班级三四十名的样子,上个月又一直在跟月上安较劲,心态一乱,直接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一门心思买水军黑月上安,最后成功从五十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