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南:“那你还会什么?”
宋行桉漫不经心掀了下眼皮,无声叹了口气,一副“你既然要听,我就勉为其难介绍一下吧”的模样。
男人嗓音低沉磁性,一一向她列举:“机车、唱歌、架子鼓、吉他、攀岩、篮球、滑雪……”
每多说出来一个,语调就上扬一分。
很臭屁。
庭南认真地听他说完,等宋行桉一口气说得差不多的时候,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反应,就总结性开口:“完了。”
庭南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重复:“完了?”
宋行桉轻挑眉:“还不够?”
他还能再编出来点,但太多恐怕就显假了。
“……也不是,”庭南说,“我等你说跳舞呢,你不会?”
“……”宋行桉淡淡开口,“现在报个舞蹈班,我这老胳膊老腿好像也不太现实。”
庭南憋住笑:“逗你的。”
两个人默契对视都笑出了声。
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氛围轻松到了一个很舒适的地步。
又想起在烤肉店听到的那些话,恰巧让她今日就碰见了宋行桉。
该说不说,是缘分呢。
清凉晚风很舒适,庭南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或是,她再走慢点。
察觉到庭南降下的速度,宋行桉看她眼,问:“走累了?”
庭南摇了摇头,胡乱扯了一嘴:“这个鞋有点不舒服,我们走慢点吧。”
宋行桉没说话。忽而,他视线微沉,道:“我背你啊。”
“……什么?”庭南没反应过来。
“不是鞋不舒服?我背你。”
男人半张脸隐匿于黑暗,鸦羽长睫投落一片阴影,漆黑的眼眸很认真地看向庭南。
庭南舔了下嘴唇,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说谎话了。
“也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庭南继续前行,急于扯开话题,“对了,你在平南的工作应该很好吧,为什么要去稻城。”
舍弃平南的工作,而选择在稻城从头开始。
宋行桉面对庭南拒绝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庭南的问题后很明显顿了下,随后又很淡地笑了,他说:“人生总要勇敢一次,去争取自已想要的东西。”
宋行桉的眼神很平静,丝毫没有对未知道道路的迷茫。
“可是——”庭南停下来脚步,认真看着面前男人,她不知道宋行桉以后的打算是什么,她习惯待在温室里,那些前方风雨淋湿的未知太可怕了。
她也不知道自已今日重复啰嗦是为了什么,她想要确认,又担心他。
“你真得要放弃在平南的一切么。”
宋行桉垂下眼睫看她,两人仿佛在经历某种拉扯,都是那个拧巴固执的人。但最终,宋行桉败下阵来。
他语调端得很慢,轻拖尾音,显得有点浪气。
“有实力的人在哪儿都不会畏惧的。”
庭南继续出神地看他。
夜色还未沉降,男人面庞清晰可见,连带着鼻尖那粒小痣浅动。
“所以——”
细碎的额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那双眼睛定定看着她,语调虽散漫,但他的神情却很认真。男人咬字极为清晰,最后带着委婉的语气:“给我点自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