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江退锋的手:“你好像有点不安。”
江退锋犹豫了几秒,他垂下眸子:“我有一点担忧,第三文明的攻击性比我想的还要旺盛,内忧外患之下,总觉得力不从心。”
循洲想了想,他眨眨眼:“我记得南委员长之前一直在做对内的调查行动,按理说这么久过去,也该有消息了。”
江退锋若有所思地点头:“他前段时间是跟我说有了一些眉目,只是证据暂时不足,还不好直接发难。”
循洲勾唇,蓝金色的眸子里盈满了狡黠的笑意:“那我们就找机会联系一下南委员长吧,或许可以跟他一起做一个局。”
江退锋思索几秒后眼睛一亮:“有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凑过去偏头亲了循洲一口:“你说得对,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局,来一个钓鱼执法。”
循洲笑眯眯地用脸颊蹭蹭江退锋的脸:“你想怎么做?”
江退锋微微一挑眉毛:“还要看南栖的想法,然后他愿意配合的话……”
他垂眸去看怀里俊秀青年,江退锋声音温柔,眸子里漫上一层漂亮的微光,他笑容玩味:“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循洲懒洋洋地窝在江退锋怀里,他随手捏了捏江退锋的脸颊:“好,我也会配合你的。”
一路温情,江退锋和循洲回到桐居,景寒山早已经等待在侧。
江退锋抬手虚扶了一下躬身行礼的老人,循洲笑眯眯地凑上前来:“景叔都准备好啦?”
景寒山笑意吟吟点头:“是,突破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给卡利亚准备了单独的小房间以防殿下突破后带动卡利亚进化。”
江退锋颔首:“好,那我们尽快吧?”
他跟循洲对视一眼,循洲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点头:“是,时间紧迫,我越快突破,我们就越能占据主动。”
景寒山看看两人,他了然笑笑,温和开口:“那我先去安排一下,殿下和元帅稍后过来就可以使用房间了。”
景寒山转身离去。
庭院里,金灿灿的洛斯树随风摇曳,小扇子一样的叶片摩擦间发出沙沙的响声,有小巧的日光鸟落在树枝上,空灵鸟鸣声环绕,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一片安宁和缓。
江退锋望着循洲看了许久,他靠近循洲面前,轻轻在青年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吻:“辛苦你了。”
循洲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踮起脚尖用额头撞了江退锋一下,青年笑吟吟地在江退锋唇上啄了一下:“别小看啊我江退锋,我当年可是个杀手。”
江退锋怔了一瞬,他注视着循洲的眸子看了几秒,像是被说服了一般露出一个柔软的笑来,江退锋将循洲拥进怀里,低头去吻他柔软的唇,有含糊的声音从唇缝间钻出来,打着旋儿地飘进循洲的耳朵里。
江退锋笑吟吟地轻咬循洲的唇:“那就靠你了,小杀手。”
日光柔和,风也温柔,秋末冬初的时节,日光已经带上了凉意,江退锋从储物器里取出件披风给循洲披在肩上,单手搂着青年人的肩头往桐居里走:“天凉了,回去吧。”
两人相携回到桐居内,二楼的突破室已经准备好了,循洲突破时的精神力波动剧烈,景寒山担忧会引动江退锋的精神力出现波动,就连江退锋都没有被允许入内陪同。
这种情况下,即使江退锋无比担忧,他也只能留在外面,通过隔壁房间的监视器来查看循洲的情况。
循洲早就料到江退锋是不会放心去休息的,他盘膝坐在地板上,微微合眼,浓郁的精神力波动转瞬之间升腾起来。
他压抑了太久,早就要控制不住了。
循洲想要突破这层封印很久了,他一遍遍尝试过,这时候终于有了时间,全心全意去完成这件事情,循洲轻车熟路地操纵着自己的精神力去冲向那一层纤薄的封印。
金色的光芒在被循洲的精神力触碰的那一瞬间骤然亮起,光芒璀璨,刺眼的辉光几乎将整片精神海都照亮了。
下一秒,浓烈炽热的温度从海洋中升起,循洲的精神海好像被放在了一个巨大的熔炉上,火焰明媚又滚烫,跳动的火舌灵巧舔舐熔炉底部,广阔的精神海在几次呼吸间就沸腾起来,磅礴的能量卷着滚滚热意迎面扑来。
循洲双眼紧闭,他额上滚下点点汗珠,青年操纵着自己的精神力去模拟平时使用的屏障,精神力化作一个宽大的半圆形罩子,强硬地向着翻滚起巨大波涛的精神海压下去。
海浪奔涌,潮生如雷,浪头遮天盖地涌来,像是一片巨大的深蓝色幕布在地平线升起,精神力罩子用力下压。
循洲眼中光晕闪烁,蓝金色的光晕像是最华贵宝石上瑰丽的华彩,精神力吞吐间,两股强烈的精神力撞在一起,精神力波动突然暴起。
“咳……”
循洲猛地咳出一口血来,他身形一晃,单手撑住身侧,险险没有一头栽倒。
“砰!”
一声闷响,与江退锋一起守在监视室里的属官阮喻谦猛地站起身来,背后的座椅被他的动作带翻,摔在地上。
与此同时,“咔!”的一声响伴着紫色雷光出现。
江退锋攥紧了拳头,掌心里蓦地亮起一片雷光,他手中的骨瓷杯在雷光一闪后在江退锋掌心里裂成了数块碎片。
他微微一怔,垂眸扫了一眼掌心尚未散去的雷光,忽明忽暗的光团映得江退锋眼底一片明亮紫光。
但这个时候,江退锋没有功夫去探究这团雷光出现的缘由了。
江退锋用力抿紧双唇,他随意挥手散去雷光,看着监视器里循洲唇角的血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漂亮的琥珀色眼里极快地掠过一丝不忍,却始终稳稳坐在监视器前,没有动弹。
“元帅!”
阮喻谦脸色有些苍白,他盯着江退锋的后背,微微有些干燥的双唇蠕动几下:“您……”
“阮属官。”
阮喻谦的话还没说完,属官长景寒山就站起身来,老人一头雪白的发丝打理得整整齐齐,他看着阮喻谦的视线里带了些不赞同,开口打断了阮喻谦的话。
阮喻谦微微一怔:“属官长?”
景寒山眉头微蹙,他盯着阮喻谦看了几秒后才开口:“你想说什么?”
阮喻谦有些犹豫,他看看监视器画面上唇角还挂着血迹的循洲,又看了看不动如山的江退锋,最终还是咬牙开口:“殿下已经受伤了,难道不打断这次突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