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末尾才加了几句正事。
将齐可翡的建议原封不动的写了上去,而那边谢景昀收到后。
正吐完一口血,苏安拿着帕子,一边给擦嘴角边的血渍,一边担忧的问他。
“您真的不同侯爷说此事吗?眼看太医也束手无策了,若是您真有个三长两短,武安侯怕是会伤心的。”
谢景昀摆了摆手,端起茶杯漱了下口。
“暂时我还能支的住,若是哪天支不住了,他必然会知晓的,眼下东南边境战乱不断,不能让他分心。”
虽然季寒酥写了一堆的废话,可谢景昀愣是捏在手中,看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
自上次中毒后,他起先只是觉得,夜里有虫子在啃噬他的骨髓,后来冬日天寒,他得了一次风寒。
好像将那解过毒的身体,一下放到了火上烤,由一开始的痒,变成了疼。
再后来,他开始咳血,一开始只是晨起时,口中会有一股铁锈味儿,痰中带着血丝。
现在突然开始吐血。
太医只说这是余毒未清的症状。
只能吃些清苦的草药缓解,也没有别的法子,幸好皇帝现在逐渐年长,端的沉稳。
他即便有不妥,也无须顾及身后事。
季寒酥最近没有什么仗可打,人一闲就容易蛋疼。
这不,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偷偷跑到敌营去夜游。
只是这次,他运气不怎么好,刚到敌营还没来及游荡,就恰巧碰到吊着胳膊,正在撒尿的燕思清。
这小子最近肯消停,原来是受了伤,一条胳膊被自肘关节处,齐齐断掉了。
还在的那只胳膊也挂着根绳子,吊在脖子上。
即便如此,撒尿也没让人给他提着,而是将外袍的下摆,扎在衣带中。
在裤子上开了道口子。
季寒酥在一处营帐前,正鬼鬼祟祟查看着四周,刚退了两三步,一转身,与燕思清碰了个对面。
季寒酥脑子一抽,伸出食指放在蒙着黑布的唇上,小声的“嘘”了一声。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本打算对方若是喊出声,就直接了结了。
可是燕思清看着他那愚蠢的动作,嗤笑了一下,满眼不屑的说道:“季寒酥,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夜闯我军。”
季寒酥挑了挑眉,也不掩饰,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斜靠在军帐的柱子上,抱着双手。
“咦?被你认出来了,你小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我还以为你只会大吼大叫呢!!”
燕思清看着季寒酥闲适的动作,呼吸逐渐沉重,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冷笑一声,怒道:“竟然真的是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你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用脚尖一勾,立在军帐前的长枪,恰到好处的在半空中,旋转了个好看的花样。
季寒酥眼疾手快的伸手接住长枪,本要落在燕思清那只没断的手中,结果被季寒酥半路劫胡。
燕思清气恼的用旋身,用脚踢向季寒酥的门面,季寒酥可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
他不想自己葬身敌营,于是故意欺负燕思清的残缺,接住长枪后,以枪代棍直接照着对方的腿猛地攻击。
燕思清到底还是年轻,没有季寒酥在战场上历练的多。
对于出其不意的打法,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棍之下,对方就被季寒酥打的趴在了地上。
不等他叫唤,季寒酥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又用他手中的黑布勒住对方的嘴,保证他喊不出来。
看似繁杂,其实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
季寒酥握着长枪,蹲在地上,镇定的说道:“你小子真是个狗皮膏药,怎么总是碰到你!”
正当他想一走了之时,旁边的军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女人。
他连忙将地上的燕思清一掌劈晕,拖到了暗角处。
那女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蹙着眉头四处张望。
季寒酥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那么的优雅迷人。
一动一静间尽如清风皓月,身上流露出来的那股宁静致远气质。
真是无人能比!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里站着,就让人觉得周遭都失了颜色。
虽然对方只着了一身青兰色的素色衣裙,头也只是简单的挽了个朝云髻。
但她本身就已是一副美丽的画卷,无需在多雕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