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亭松话音刚落,旁边人儿就不悦地娇哼一声。
“大人……”
直听得要将人骨头酥掉。
那官兵见这情形哪还敢上前去,遂推辞道,“卑职已经瞧过了,屋子里没有要找的人,卑职这就告退。”
许亭松虽算不得位极人臣,只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却也能主宰许多人的生死了。
更何况许亭松正同人亲热,他闯入已经搅了其兴致就算了,若当真上去瞧上一眼,可就是真蠢了。
上头虽未道明寻的人是何身份,可能关乎社稷的神秘女子,自然不会出现在花楼里。
要不是上头的给的指令是要不漏一家,他也不想到这个地方来搜查,干这得罪人不讨好的事。
外头小厮高声道:“官爷好走——”
许亭松起身,走到窗边,眼看着那队官兵离开了扶柳阁,方才安下心来。
清风拂过,却丝毫散不去他心头的燥热。
方才他和宴时锦慌张上床,为了让戏演得更真实,两人都只穿了薄薄一层里衣……
他无意间瞥到一眼,登时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宴时锦那道柔媚嗔怒的娇声,更是惹得他方寸全无。
宴时锦跟个没事人一样,裹了裹里衣,似发泄一般砸了个花瓶。
嘴上笑道,“大人被扰了好事,应当生气才是,如此才好。”
下一刻,桃花妈妈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哎哟!许大人和姑娘这儿没受到什么惊扰吧?”
许亭松虽还没提及纳人的事,可每次来扶柳
阁,都出手极为阔绰。
他可是个清官,还惯喜欢接济穷人,捐这捐那的,每次瞧他那副大方模样,宴时锦都觉得肉疼得紧。
许亭松轻咳一声,到屏风后穿好衣物,随后打开了门。
“本官没事,只是实在有些败兴,看来这扶柳阁也不是个好待的地方。”
桃花妈妈:“哎哟!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让大人委屈了。”
宴时锦眼皮子一跳,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瞬,果然听许亭松开口道:“本官想着,今日就赎怜忆姑娘回府,先在府上院子里住着,虽暂时许不了妻位,但本官此生也只会有怜忆姑娘一人。”
宴时锦心头一怔。
没料到许亭松会顺势而为,更没想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般珍重的话,被他如此简单地说出了口。
他并非那般轻易许诺之人,更不会同浪荡子弟那般,满嘴哄人的假把式。
故而宴时锦听了心里才五味杂陈。
桃花妈妈笑得十分灿烂,“好好好,怜忆姑娘真是好福气,妈妈我在这先道喜了!”
花楼里出去的女子,能得个妾室的名分都是运气极好了。
能嫁给许亭松这般好的人,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自是喜事一桩。
宴时锦作娇羞状垂眸,“大人说这话,可无悔?”
许亭松转身,目光灼灼地直视着宴时锦,“亭松此生,自当不负。”
他一生正直,从不打诳语,于情事上更是头一遭开悟。
这场抱得美人归的戏码里,
动真情的是他,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
桃花妈妈笑得开心,连忙去拉了宴时锦的手过来,“哎哟我的好姑娘,大人这般真心,连妈妈我看得都感动不已。快让小玉给你收拾一下,等会便跟着去享福吧!”
许亭松却道:“一应用品,我府上已经备好,怜忆姑娘稍稍带些用惯了的物什就好。”
若不是顾忌裴容那边,他当真想给宴时锦一场娶亲的仪式。
哪怕知道他们可能最后也走不到一块,也想全了心里头的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