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如鹰隼般锋利。
狭长的凤眼里净是冰冷一片,叫人不寒而栗。
宴时锦就像犯错被抓包的孩子一样,面上闪过一瞬的无措慌张,她不知道容王这尊大佛又是要唱哪门子的戏。
倒是宴昭澜巧笑着调节气氛,“容王叔这是哪里的话?四妹妹怎会有怠慢的意思,这不是都被你的美人儿给吸引了,先紧着看佳人了么?我也都还没给你见礼呢,皇叔莫急。”
裴容嘴角微翘,凝出一抹嘲讽的弧度,食指在腿上轻点。
“哦,是这样吗?”
宴时锦分明是一副失魂落魄,做贼心虚的模样,全程连瞟都不敢瞟自个一眼。
就算是为了避嫌,不愿叫别人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吧。
她定然是有什么心事瞒着他。
“容王殿下铁血威仪,时锦怎敢轻视?这就来见过王爷,多谢王爷相救之恩,时锦无以为报,只愿王爷平安顺遂,诸事喜乐。”
明明才两三步的距离,生生被宴时锦走出了一副忸怩之感。
她微微福身点头,纤腰盈盈一握,斜襟交衽露出了大片雪白冰肌,在她动作间,一点黑痣若隐若现。
裴容目光一紧。
在那颗小痣之下,正是女子饱满的玉酥胸,他再清楚不过。
宴时锦身子柔软,可以被他摆弄成任何角度,细腰惹人攀折。
裴容心中杂念丛生,面上却是不显一点端倪,俊眉微蹙,唇线紧抿,这般剑拔弩张的姿态,好似
要吃人一般。
宴昭澜忙上前挡住裴容灼人的视线,手上不知何时捏了枚精致小巧的青花瓷杯,“我也在这儿以茶代酒谢过容王,救我四妹之恩。”
见那可人儿的面容被挡了个严实,裴容心头闪过一丝不悦。
他倒是鲜少见到宴时锦这般模样,头耷拉着眼也不敢抬,活像个犯了错的孩童,竟是勾得他心痒想欺负。
鼻腔里逸出一抹轻笑,裴容回道:“没什么好谢的,本王也不知落水的是四公主,便是旁的人,亦会相救。”
这话听在宴昭澜耳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活像他后悔救的是宴时锦一般。
看来裴容和宴时锦这关系,当真势同水火啊。
宴昭澜干笑一声,“王爷此行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裴容冷冷的眼风往宴昭澜脸上一扫,旋即落在异常沉默的宴时锦身上。
回道:“听下人说,三公主昨夜来找过本王,何况如今两位公主都在锦春阁,不来拜访一下实在说不过去,今晨小塘居门口的那些贵女们,没闹出什么事吧?”
宴昭澜:“没有没有,哪能有什么事啊,不过是想一睹四妹妹的风采罢了。”
宴时锦不置一词,无聊得开始喝茶。
裴容看不惯她这般沉默作派,故意起了逗弄心思,“看来四公主确实有过人之处。”
话音刚落,宴时锦就被茶水猛呛了一口。
急得连手帕都来不及掏出来。
崔牧之下意识地想过去给她拍背,却意识到有
裴容在此举不太妥当,便只能看着宴昭澜代为效劳。
宴昭澜哪里知道裴容和宴时锦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见惯了风月的她,一时竟没听出来裴容那话里的深意。
只心疼道:“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这是急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