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彷佛能洞察一切的冷眸,何玉城心头一惊。
其实在舒海澄知道何玉城便是那将凤凰金步摇送给房艳娘的人时,他便几乎可确定此事与何玉瑞难脱干系。他押来何玉城只是要听其亲口承认,然后再与何玉瑞对质。
舒海澄很清楚何玉城这种人,他自私自利,以金钱至上,毫无道义可言,为了自保,就算把亲妹妹给卖了都不会皴一下眉头。
「何玉城,别的我就不跟你算了,火是谁放的?」舒海澄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地问。何玉城惊慌地看着他,「什……」
「你送给房寡妇的那支金步摇是城北小宅走水时遗失的,我想听听你的说法。」舒海澄唇角一勾,冷笑道:「要不,咱们到官府去说也是行的。」
「那、那是……」何玉城支支吾吾。
一旁的傅鹤鸣可没那好脾气跟耐心跟他耗,冷不防地往他背上抡了一拳,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这是想屈打成招吗!」何玉城死鸭子嘴硬,虚张声势道。
傅鹤鸣呵呵一笑,默不作声地从短靴靴口边缘抽出一支尖细的短刀,一把抵在他俊美邪气的脸上。
何玉城吓坏了,「你做什么?」
「没做什么,我最恨男人长了张这样的脸。」傅鹤鸣挑眉一笑,「仗着这张脸坑朦拐骗,不知伤了多少女人的心呢。」
「你……你别乱来!」何玉城最在乎这张脸了,他可是靠脸跟嘴巴吃饭的呀!
「那得看你配不配合了。」傅鹤鸣语带威胁,「我可没海澄那般耐心。」
「这……」何玉城面有难色,心虚不安地看着舒海澄。
舒海澄脸上是一抹沉静的微笑,「快说吧,免得连我的耐心也没了。」
何玉城眼见落入了他们的手,而他们似乎又拥有不少证据,若再不吐实,恐怕真的后果堪虑,只能怯怯地问:「我要是说了,能放我一条活路吗?」
「能。」舒海澄不加思索地说着,「我保证你能毫发无伤地走出去。」
何玉城为了自保,很快就决定出卖亲妹妹。反正他也不是诬陷她,只是说出实情罢了。「那火是玉瑞让我去放的。」他说。
舒海澄一点都不感意外。
何玉城面露疑惑,「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舒海澄起身冷冷地道:「现在,我要你们兄妹俩对质。」语罢,他跟傅鹤鸣使了个眼色。
傅鹤鸣微微颔首,一把拎起何玉城。
舒海澄走进从云轩,身后跟着揪住何玉城的傅鹤鸣。
正从花厅里走出来的瑾儿吓了一跳,像根擀面棍似的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舒海澄走了过去,问:「她人呢?」
「里、里面……」瑾儿怯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