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好起来吧,好起来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低低的声音响起,里面满是担心和爱护。
苏灼就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的机器人,现实世界很快,但他的脑内却像是陡然放慢速度回忆起了什么,有人也曾经这样说过,有人用生命诠释了这句话。
将他的所有反应都放在心上的阿斯塔罗斯不可能没注意到,立刻抬起头看向苏灼,紧张担忧地手已经放在终端上打算叫医疗科的人过来了。
“我刚刚好像想起来什么了”一句话让阿斯塔罗斯安心了下来,随即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真的吗?你想起什么了?”
“有人说过和你刚刚说的同样的话”苏灼刚说完,肉眼可见的阿斯塔罗斯的表情僵硬下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苏灼那个该死的前男友,可恶,怎么先想起他了,算了算了,苏灼能想起来就好。
就算醋缸子已经酸得冒烟了,但阿斯塔罗斯还是努力安抚自己。
“等你想起来,小崽子我一定要找你好好报销一下我受的苦”阿斯塔罗斯狠狠地攥住苏灼的长发,触感真的很好,像是在摸东方的丝绸缎子。
本来只是打算摸一会儿的阿斯塔罗斯,不受控制地一直将手放在上面。
“你很有意思”苏灼看了全程阿斯塔罗斯的反应,给出了自己的评价,顺便附带一个大大的笑容,天真纯净得如同外面盛开的太阳花。
得到评价的阿斯塔罗斯总算不酸了,苏灼就算失忆也看起来偏爱他,这就已经赢了那个前男友几百次了。
“我当然有意思啦,所以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边才能一直感受到我的有意思”
苏灼敏锐地察觉到这话背后有哪里不太对,但阿斯塔罗斯看他没有立刻答应,马上开始闹腾了起来,各种撒娇钻怀抱,一气呵成,无师自通。
折腾到最后,苏灼的脸都红了,支支吾吾地答应了下来,高兴地阿斯塔罗斯啪唧一口亲在了苏灼发红的脸颊上,莫名觉得不好意思的苏灼一脚给阿斯塔罗斯踢地上了。
还没等阿斯塔罗斯起来,苏灼已经把被子拉过了头顶,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被可爱到的阿斯塔罗斯又扑了上去,抱住了球,里面装着他的小崽子,他的全世界。
闹腾到晚上,阿斯塔罗斯抱着苏灼躺进了被窝,之前苏灼没醒,他都是直接打地铺的,生怕苏灼出什么事情,现在苏灼醒来,当然更要贴身看护。
调好中央空调的温度,他们紧紧地挨在了一起,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跟苏灼说,想问他痛不痛,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先被自己吞回去了,他不想触痛他的伤口。
没关系的,以后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拼尽所有治好他的小崽子,下定决心以后,这是他最近睡得第一个好觉。
补全图景
荒野吹过经年累月的大风,诉说千年万岁的孤寂。
风穿过花来到这座繁荣的城市,吹动门口的风铃,清脆的声音宣告客人带着风的到来,苏灼坐在高脚椅上正在削白玫瑰的花刺。
不用抬头,那熟悉的脚步声已经说明了来的人是谁,刚好最后一根花刺也削好了,惯例用昏黄的报纸包好递给了眼前的男人。
他是,他是,他是苏灼的恋人沈亦知吗?不对,不对,不是的,他是……阿斯塔罗斯。
捂住隐隐作痛的头,那些错误的记忆不断与正确的记忆交锋,搅得他脑子不得安宁,时不时还会被错误的记忆影响。
而苏灼则是完全把他当作沈亦知,想到这里,他必须让苏灼意识到他是阿斯塔罗斯,这样这个幻境才会因为不合理而崩塌,他才能脱身出来找到精神图景的核心。
“苏灼,我不是……”刚要说出真相,整个幻境世界就自动屏蔽了他的话语,看来还不能硬来。
拿着手中的白玫瑰,他突然想到前段时间自己送给苏灼的红玫瑰,就又忍不住嫉妒,可恶的前男友,花都是苏灼主动送的,渣男!
今天的沈亦知有点奇怪,平日里是在他面前会有情感波动,但今天的波动有点太大了,表情时而愤概时而得意,都可以去演变脸了。
“沈同学,怎么了?”苏灼疑惑地问。
阿斯塔罗斯沉默了一下,想着先糊弄过去再说,“没事,苏灼要出去玩吗?天天待在这里多没意思”
他直接去转移苏灼的注意力,听到“沈亦知”的话,苏灼觉得可能是学业压力太大“沈亦知”才这么奇怪的?
“好,那我们去哪里?”他温和地同意了。
可恶,小崽子从来没有对他态度这么好过,暗自磨牙的阿斯塔罗斯冷着脸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沈亦知,因此苏灼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去训练场怎么样?”尝试性地说出这个地点的时候,苏灼的反应变得很疑惑,彷佛根本不记得白塔的任何事情一样。
“风城有这个地方?”苏灼试探性地问。
什么风城?哦,应该就是幻境里虚构的城市,阿斯塔罗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就算是幻境这也太逼真了,就像是自成一个世界一样。
“不如我们去风谷好不好?”想了想,苏灼笑颜如花地问。
阿斯塔罗斯根本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苏灼,只能点头同意。
计划好目的地以后,苏灼将花店的牌子翻过来,然后带着“沈亦知”坐出租车去了风城郊外的风谷。
上次来到这里还是他告白的时候,想到两人在喊风台上抱着一起哭的场景,彷佛还在昨天,记忆里的画面始终很生动,在他漫长的时光中算是一幅很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