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孟小溪低下头,“还是年底大扫除时看了一眼,我娘的首饰再穷都没想着要变卖,那些东西我这两年也没什么心情玩,所以一直都没注意到是什么时候丢的。”
“那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孟小溪摇了摇头:“没有,除了他们两个,但他们走的时候我看了,也没有带着箱子。”
傻呀!谁会把偷的东西放自己屋里,等着别人来抓吗?
“那人定是了解你,见你久不开那个箱子才拿的,这样不会第一时间被发现,之后怕也转移到别处去了,很难追回。除非你再见到他,当面质问,才有可能露出破绽,但很难。”
毕竟没有证据。
沈轻舟这话也只是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的,就是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孟小溪垂着头,万分难过,不是心疼钱,而是那些东西都是爹和娘留给他的念想。
这种不知何时丢的财物,嫌疑人也跑路了,即便报官也没用,只有自认倒霉。
“谁说你没用?你年纪这样小,守着这么大个宅子和田地,已经很了不起了。”
沈轻舟倒不是安慰他,放到现代社会还未成年,管着两个长工,照顾家宅田地,的确挺不容易。
孟小溪勉强扯了扯嘴角,到底笑不出来。
今天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晚饭也吃得没滋没味,早早的便上床休息。
躺下了却也睡不着,不断回想着这件事,心中一团乱麻。
最怀疑的当然是赵信,可若真是他,不该躲得远远的吗?为何当初还要冒犯他,被辞退了还要盯着他,就不怕被发现并质问他吗?
所以难道是李三?
可李三不像有这胆量和脑子的人,偷奸耍滑,占些小便宜倒是可能。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赵信的可能性大,对于那天在镇上的行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有恃无恐,东西早已脱手了,让人查不到证据,还想恐吓他。
不可否认,那天他的确被吓到了,若不是遇到村长,真不知最后该怎么办。
孟小溪再次痛恨起自己这副软蛋样,爹娘的东西守不住,自己还差点被欺负,次次都指着别人救,那万一碰不到别人,不就完了么?
现在幸好有沈大哥住在家里,可他又能陪自己到哪天呢?他来自异世,若是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就能永远留在他身边了?
孟小溪为自己卑劣的想法自责了一瞬,沈大哥若不走,难道要以长工的身份一直住在这里吗?
二十三岁,本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
想到此,他心里不知为何,涩涩的难受起来。
辗转难寐,一直到很晚才慢慢睡去。
天气预报没错,果真是三天雨量,那些不知道要下雨的便罢了,最懊悔的当属陈六家的,那天还笑话孟小溪,结果自家的玉米被淋了不少,怕是卖不上好价钱了,缴田税人家也嫌弃。
雨停后,又过了一天才放晴,两人把芝麻穗摊开靠在墙边晾晒,晒干了就能全部捶打出来,下面铺着桐油布,防止炸开了撒到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