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政泽因此事大病一场后,愈来愈沉默寡言,菩萨心肠,雷霆手段,不知道比陈展荣狠了多少。
贺淮新还在时,给沈昀通过电话,拜托沈昀一定要在他没消息后,多回来看看颜辞和陈政泽,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两人。
沈昀回国时,陈政泽助眠药剂量大的吓人。
走廊上步履匆忙的人不小心撞到护士推车,瓶子碎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走廊,沈昀思绪回神,拽住陈政泽的胳膊,有些傻的问:“不是,今天为什么是你送的童夏?你俩旧情复燃了?”
陈政泽抬手按了电梯,下颌线绷的紧了些。
“不是,你怎么想的啊,你知道你俩和好,被媒体曝光,你要付出多少代价吗?”
陈政泽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将陈家的大权收入囊中,陈展荣下台时,就已经有不少媒体蠢蠢欲动拿陈政泽踩着至亲上位来说事了,如今要是再爆出童夏和陈家的那层恩怨,再加上陈老爷子独宠陈政泽这事,那势必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沈昀相信陈政泽能压的下,但搞不好会元气大伤。
“那些和她来比不算什么。”陈政泽看着沈昀说,“我和她的关系是一回事,你和她的合作是一回事,你要分清,别为难她。”
沈昀叹一口气,童夏还真是陈政泽的命门。
“听说陈父最近有东山再起之势。”沈昀委婉提醒陈政泽精力不要只放在情情爱爱上。
“我在,陈家产业他永远进不来,至于老年创业,随他。”
沈昀吸了口气,“就因为当初他威胁童夏离开你?”
“一部分。”陈政泽神经被陈年旧事扯着,眉心突突直跳,他下意识从兜里摸烟,却掏了个空,这套衣服是特助早上送过来的,新的,里面没烟和打火机。
“有烟吗?”他问沈昀。
“有。”
一根烟后,陈政泽心里的烦躁淡了些,他吐了口气,淡淡道:“如果当年他没有过去威胁童夏,我不会插手陈家的产业。”
沈昀抄在兜里的手握紧了些,他们生在权贵家庭,很多时候身不得已,陈政泽这号的,难得的一股清流。
陈政泽看向远方,咬牙无奈又痛心地说道:“她说的对,我们一直在欺负她。”
一缕阳光落在陈政泽身上,把他照的更有生气,不似往日,身躯拖着灵魂往前赶。
莫名其妙的,沈昀心里宽阔了些,就好像,曾经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在这一刻确认永远不会发生,他嗤笑一声,“别在这瞎扯淡,你们的事我听说过,你和童夏,论欺负对方,彼此彼此。”
病房内,舒澈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童夏,心碎了一地。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杯子,查看童夏身上的红疹子,几乎遍布两条腿和上身,惨不忍睹。
严岑过来,看了看童夏腿上的红疹子,叹了口气,问舒澈:“她起疹子这事也没给你说?”
舒澈摇摇头,“没有,这两天我也忙,也没去她那住,没发现。”
严岑说:“血液病,和免疫系统失调有关。”
舒澈闷闷地嗯了声,随后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着严岑:“你能不能让别人负责和陈政泽有关的项目?”
严岑思考了几秒,“让她自己决定。”
陈政泽和沈昀进来,舒澈和严岑抬眼看过去,两方都没主动打招呼,氛围有些尴尬。
沈昀主动破冰,走到舒澈面前,伸手,自我介绍,“美女你好,我沈昀。”
舒澈看了一眼他手腕处不菲的表,没好气道:“我不想认识你。”
沈昀也不觉着尴尬,收回手,吊儿郎当地说:“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搞连坐呢?”
舒澈向前一步,从包里掏出张卡,递给陈政泽,“你给童夏垫付的医药费,麻烦以后别招惹她了,她经不起折腾。”
严岑抬手挡了舒澈的卡,“我来吧,医生说了,过度饮酒也是诱因,算工伤。”
陈政泽淡淡地看着严岑,直白道:“我有的是钱给我女朋友花,严总一把年纪了,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严岑温和地笑了下,也往陈政泽心窝里捅刀子,“童夏承认你了?”
陈政泽咬了咬牙。
严岑继续说,“怪不得童夏上次不愿去谈和君季的住宿合作,原来是这层原因。”
火药味暗流涌动,两方剑拔弩张。
舒澈不可思议地看着严岑,几秒后,眼底又慢慢平静下来,再次哄好自己,有什么好稀奇的呢,对童夏动心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严岑一个。
她握了握拳,在想,办公室恋情有些辛苦,童夏的以往的努力也会因为办公室恋情打折扣,对她有点不公平。
沈昀肩旁撞了下舒澈,低声说:“无聊不无聊,出去走走?”
因为陈政泽的缘故,舒澈看沈昀哪哪都烦,低声回他:“滚。”
沈昀:“……”
恰巧童夏醒来,她无力地喊了声舒澈。
四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过去。
舒澈握着童夏的手,担忧的问:“醒了,哪里有没有不舒服?”
童夏一笑,眼里的疲惫感更重了,“我怎么来医院了?”
舒澈回头瞪了陈政泽一眼,“着凉高烧,身上的红疹子爆发,差点休克。”
童夏被舒澈握着的手动了动,安慰她:“我没事,别担心。”